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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三教九流的货色,后来我听看守所的人说,他差点被侵犯,逼着他不要命似的把对方往死里打……一个礼拜后,我叫他出来时,眼神全变了,像个狼崽子似的,又戒备,又凶狠。”
故事过于残忍淋漓,几乎能从口述中看清当时的画面,古瑭咬着牙拼死生存,脸上淌下无人心疼的泪。
往事不堪设想,霍叙冬眼神猩红,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沉默着,喘不上气,勉强问出一句:“那后来呢,他关了几年?”
陈明烁摇摇头:“事可从经,亦可从权,我那时候看他可怜,也尽力帮他查清了真相,后来他认错态度良好,又考虑是初犯,所以轻判了。”
“但那只手表到底是赃款,又是怎么还给他的?”
陈明烁顿了顿,没有立刻接话,过了半晌,才解释道:“古瑭的钱最后追回来了,依法购买是可行的,于是由我出面,替他把那只表买回……嘘,这事犯了纪律,可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脑袋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平日一板一眼的陈明烁,居然也有通情达的时候。
霍叙冬微怔,愈发觉得这世界的颜色比肉眼看到的还要繁复,如同古瑭盗窃之事的真相远超他的想象,一句“盗窃罪”,掩盖了多少酸楚。
他不由苦笑出声:“真傻啊,何必揪着那只表不放。”
“也许那只表,是他当时唯一的光。”
——
飞蛾趋光,霍叙冬就把光源抓回来,让飞蛾自投罗网。他把表放在桌面上,压着一本展开的古籍,抬头问古瑭:“你知道我在修什么书吗?”
纸面斑驳,但依然能看清用工笔勾勒出来的草药图,以及密密麻麻的剂量批注。
古瑭犹疑:“是本医书?”
“聪明,”霍叙冬解释道,“这本医书的主人是个老中医,他一生清贫,将所有积蓄都用在了病人身上,连买下这本古籍都掏空了棺材本。他如今九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睛都看不清了,却依旧努力钻研古医书,为中医学贡献余晖,但他的家人却万般不解,埋怨他,恨他……”
古瑭出声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每个人的行为都不能用肉眼的道德标准评判,是黑或是白,是狼或是狗。如果你认为你走的是一条对的路,我愿意盲目地相信你,支持你。但是瑭瑭,我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着贾邦年到底有什么苦衷?”
夜深了,虫鸣都稀疏零落,噤了声。
两人对视着,沉默良久。蓦地,古瑭冷笑一声,把枪重新对准霍叙冬的脑门:“我没你想象那么高洁,鸟捡高枝,无非为了钱和权……我不想和你多话,快把表还给我。”
冰冷的枪口抵在脑门,霍叙冬心中的委屈和恼怒积攒了一夜,终于溢出:“你一直把枪指着我是什么意思?是威胁我,还是想杀了我?”
古瑭的眼睛瞪得发红,蓄了泪光,但语气依旧像个机器人,重复指令,作势扣动扳机:“把手表还给我!”
“你认为你想杀我,我还会反抗吗?”霍叙冬嘴角冷笑,颤声激迫道,“来,瑭瑭,一枪毙了我!”
“你……”
“来啊!”霍叙冬语气加重,一把覆盖上古瑭的手指,狠狠扣动扳机。
“砰!——”
弹膛是空的。
霍叙冬冷眼笑意,看着古瑭,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枪,塞进他手里,握着他的手抵上自己的胸口:“朝这里打,这里早就被你蛀空了,麻木了,一点都不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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