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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知晓内情。我亲去问了,明靖也证实这件事确凿不移……”
明徽眼皮跳了跳,快要涣散而开的瞳孔里凝成一股无法置信的伤感,几乎是瞬间的,嗓音里涌起微哑的哭腔,“明靖也知道你们合谋着要伤我这件事?他……他也参与了?”
“明靖当然不知原委,他一直面冷心热,是极在乎你这个兄长的安危……又怎会同意让你受这等委屈……”
蓝玉默默垂头,实在不忍见明徽眼圈泛红,却不得不将话说下来,“可我和燕斐青也只是想帮你!既然血缘的身份被隐没,至少给你一个光明正大,救命恩人的身份。之后怀王如何不给你体面的身份,荣耀的前程地位。只是我没想到……”
蓝玉愧疚的握紧拳心,让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深深的愧疚自责,“明徽,对不住,是我心急了,竟然选择轻信于人,我……我不知燕斐青竟会失手伤你要害。”
明徽心想如果现在他能大声说话,一定要骂的很难听,让蓝玉团成球滚出去。可既然已经开不了口,明徽索性也不内耗,只用尽全力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为什么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却做这种自我感动的蠢事?”
不是富丽堂皇的楼阁亭台才称得上圆满,不是荣耀加身被人锦衣玉食的伺候才算得上生活。他所求的人生,被相熟至亲算计一场,现下看来倒是全毁了……
明徽脸上浮现愤怒的血色,和苍白的肤色相互渗透,呈现出一副极怪诞扭曲的模样。
他几乎要掀开被子,如上战场般拼杀一场。可一点力气都不剩了,他的愤怒呐喊只压抑成最后一丝无力的嘶吼,任由剧痛袭身,“可我连生气的权利好像都不该有,对吗。因为你们合伙做了这么荒唐的事,竟然是出自好心,真叫人匪夷所思。”
蓝玉不再说话,他的沉默仿佛已经为这场闹剧画上结尾的句号。胸口的伤口尚有一天能完全愈合,可被人真切伤害的内心呢。郁结于喉管处的腥膻向上流窜,明徽蹙紧眉心,浑身颤抖不止。
“唔……”他捂住伤口的位置,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血来,鲜红的液体染透白牙,顺着嘴角往下一滴滴的撒在床榻间,当然这次纯粹是被气的。
眼前骤然一黑,明徽再也顾不得世间千般万般的无奈和痛苦挣扎,咣当一声,精疲力竭的仰到在床上,任鲜血继续从口腔中涌出,渐渐染透衣料,渗入被褥中。
他心想,自己经历这一场算计,怕也是活不久了吧。
用自己的健康和寿命去换短暂极致的荣华富贵,真的值得吗?问题是这也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啊,真死了也不过是条可怜的冤死鬼。
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有少许的意识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隔阂,他不是明徽啊,可他又真真切切的是明徽这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存在。因为已经认定自己是明徽,所以便试图以个体的身份去选择信任和依靠的对象……可就算承认自己信错了人又怎么办,他从来没有第二道选项。
或许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信燕斐青会做出这么偏激荒谬的事,他至少该面对面问对方一声为什么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徽也想问自己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不敢细想姨母对燕斐青的抵触刻薄,生父对其的嫌恶厌烦。见微知著,这背后其实是场东坡先生与狼的故事,只是狼存了知悔之心,伪装成了犬留在自己身上伺机而动。
不,不是这样的。
明徽彻底昏迷前不断的否定一切负面情绪,他真的相信燕斐青这些年对自己的好不是假的,不管这份好里掺杂了什么,好就是好啊。
“太医……快来人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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