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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瞪向一旁站立的宫人和院判,极强的威视和压迫感下,他们不住轻颤,连忙要跪。可赵晖想要的却是让他们通通消失离开,唯留下这方寸间融合在一起的血缘交接。
可到底理性尚存,赵晖再次松开明徽紧握的双手交于院判,让其诊脉。
段院判心中长长一叹,将手指搭在明徽腕处。半盏茶的功夫后,他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只委婉道,“大病初愈之人不可太过劳心费神,过于起伏,损耗精神的交谈也会导致病情突然加重,不过殿下放心,我一会儿亲去熬一碗安神的汤药过来。”
“好。”赵晖轻声应下,待屋内一切闲杂人等全部离开后,他望着明徽湿漉漉的长睫依旧轻颤,未干的泪痕印在薄红的皮肤上,让人徒然生出一抹怜惜的错觉。
几乎是种雌雄莫辨的美感,半束的长发披散于床榻间,极白的肤色和艳色的绯红交织在一起,像个女人似的。
他像是要验真自己的这份意外繁乱的错觉,伸手轻轻抚在明徽被冷汗浸湿的额头,手指慢慢下移,借着那一抹细腻的潮湿,如作画般描摹于对方眉间,眼盼。滑过清秀挺拔的鼻梁,最后落于柔软的唇间。
赵晖不死心的用拇指揉在明徽唇间,也不知是自己用错了力道,还是久病之人本就脆弱。一滴血顺着唇珠涌下,晕开后顺着皮肤的纹路留于掌心。赵晖心头惊动,忽然想起那日在他的逼视下,明徽因为畏惧紧咬下唇时流下的那滴血。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慢慢变质,破茧成蝶。
赵晖猛然缩紧双拳,无法置信的后退一步,又极不甘心的将眉心皱紧,呼吸间心头仿佛也开始隐隐作痛,酸涩的滋味汹涌于方寸处,他几乎有些恼羞成怒的落败。
不该是这般的情愫,更不能是这般的欲念。
赵晖深呼吸一口,让自己足够冷静清醒,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明徽隔日清醒时已到了午后,嘴里含着的参片几乎没了味道,他吐在痰盂中,隔了一间屋外又听到僧人念经和敲击木鱼的声音。
见屋内有了动静,屋外的宫人小心翼翼的叩门进来,说外面宋国公蓝将军一直侯着,但怀王殿下嘱咐,只给半柱香的时间,不可扰了您的静休。
好罢,明徽心想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还真不能费太多神,稍微多想点脑袋就发晕,但人不能当冤大头啊,把自己搞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明徽被搀扶着坐起,背后靠着金线密织的软垫,全然一副无力憔悴的可怜模样。
蓝玉倒是和上一次国公府再见时没有太多不同,俊逸温润的眉眼中依旧含着浅淡的愁意悲楚,但显然整个人的精气神变了,人如苍松般挺拔,一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正式掌权者该有的勃勃英姿。
尤其额头处蔓延指眼角的那道刀疤,好似洗尽铅华般将过往种种不如意全部化为泡影。他还是蓝玉,但他不会再是谁的玉哥儿。
明徽说不出话来,猜到蓝玉会被重用,也是因为赵晖的缘故。年轻的储君之路是场无声又惨烈的战场,消除老迈迂腐的旧臣,提拔年轻听令的下属。蓝玉有功绩有勋爵,有体面有名声,多么好用的一张牌。
可这张牌错在有一个过分强大的岳家。
蓝家没在边关出事,蓝玉不过是一个需要慢慢磨资历的小将。可既然父兄牺牲亡故,袭了爵位,掌了偌大的兵权,身为兵部尚书的岳父便成了拖累,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双方都明白对方不得不舍弃彼此,方得避忌文武两道间勾缠的后果,以此保住在圣上心中岌岌可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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