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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喘不过气,不得不重新站起来狂奔。
只不过这回它不再发狂地跳跃,只是奔,不停地奔,远远望去,祁昭赤色的衣裳就像马背上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烧尽了马儿最后一丝不羁的气力,也点燃了将士们心中敬仰的火焰。
排山倒海的喝彩声轰地响起,炸得人耳膜生疼。
雍盛身在这音潮之中,想抬手去捂耳,才发觉手在颤抖,手心里全是汗。
马的速度渐渐放缓,垂着头,呼哧呼哧地到了跟前,像个斗败的将军。
胜利者揪着马耳朵轻盈跃下,接过士兵从旁递上的一捧干草,喂到马的嘴边。
那马嗅了嗅草,又嗅了嗅那人身上的气味,不情不愿地将干草衔进嘴里,咀嚼起来。
这似乎是某种仪式。
因为有人随即高声宣布:“这马认主咯!”
于是又是一阵欢呼,他们把他们的英雄抬起来,抛到半空,然后接住,再抛,再接,循环往复。
祁昭先还挣扎两下,呵斥无果后,也就由着他们撒野狂欢。
雍盛被这种热烈的气氛感染,从心大笑,边笑边欣赏某人在半空中狼狈的模样,但没想到祁昭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交汇纠缠,再各自移开。
雍盛心如擂鼓,但他以为这是因观看驯马心情太过激动所致,所以并未多想。
此后,那匹马就被安上了嚼子、马鞍与缰绳,彻底失去了自由和在草原上肆意奔驰的机会。
雍盛因为实在喜爱它,便每日都去马厩里看望,给它喂草,陪它说话。
它的主人虽然驯服了它,但并不怎么在意它,他有自己固定的坐骑,是匹同样俊俏的青骢马。
“人渣。”雍盛替它打抱不平,“好歹雨露均沾嘛,对不对?”
“你这么喜欢,就送给你好了。”身后又冷不丁响起熟悉的嗓音。
在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雍盛心里暗骂,这人是属鬼的吗?走路靠飘,不用带声儿的?
“那多不好意思。”脸上却很从容,半点没有说坏话被抓包的尴尬,“你驯服的马,朕怎能掠美?再说了,朕有自己的御马。”
“你不是会雨露均沾吗?”祁昭揶揄。
雍盛:“……”
“虽然你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真心实意地要送,但朕确实曾立下过不受臣子重礼的规矩。”雍盛轻咳一声,“规矩不能打破,但副将平日里军务繁忙,朕可以勉为其难代你遛马。”
“遛马?”祁昭挑眉。
“是啊。”雍盛指着马厩里怂眉耷眼的马,“没看出来出云无聊得很吗?”
祁昭的眉越挑越高了:“出云?”
雍盛点头:“朕赐给它的名字。”
这纯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祁昭像是实在没忍住,卷起唇角,别过脸。
雍盛竖起眉毛:“你笑什么?”
“没笑。”祁昭飞快地否认,“那末将就放心地把出云交给你遛了。”
他一松口,雍盛就迫不及待把马牵了出来,一个飞身跨马,在马上耀武扬威地俯视他:“你也去挑一匹来,咱俩赛过。”
“你要跟我赛马?”祁昭有些意外。
“怎么,你觉得朕连马都不会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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