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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那男人是谁?
“我、我不累!”姜云婵只想赶快逃离这充斥着他的气息的空间。
有些经卷未干,朱墨蜿蜒而流,白色宣纸上狼藉一片,好像梦中淮郎流的血。
陆池正在安排谢砚与谢晋见面的事,想来五日之内可成。
空气也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静得落针可闻,唯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似毒蛇吐信。
这画技早就超过了宋韵不知多少倍,比宫廷画师也不遑多让。
姜云婵望着他怅然的背影,那般消瘦,比姑娘还弱。
等谢砚再抬头时,他的视线被《班若波罗多心经》七个字牢牢阻隔,再看不到其后那张玉软花柔的脸。
夏竹心疼地吹了吹,不忍道:“世子他打姑娘了?”
“全神贯注看着你的笔尖!”她像个颇为严厉的夫子,但抵不住少年灼灼目光一直盯着她。
于是,嫣然一笑,客气道:“世子诚心,必然很快就能夙愿成真。”
姜云婵心生愧疚,将他拉回了桌前,“好啦,你握笔的姿势不对,我教你。”
门打开的瞬间,谢砚心里突然生出了个更妙的想法。
“世子又在画观音呢?”
谢砚的眸色愈浓,轻启薄唇,咬住了姜云婵修长的颈。
为何要找她?
好在,两个人在佛堂独处总比寝房安全得多。
“等等!”
姜云婵受不住,凭着本能扬起了脖颈。
“有妹妹协助,自然很快、很快……”谢砚嘴角微扬,笑意莫测。
盖因作画之人凛然无尘,自他笔下画出的女子也无欲无求、不染尘埃,似一副只可远观的观音像。
这种未知的感受让她恐惧。
姜云婵很累,睡了一天一夜,又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姜云婵不想再回忆刚刚失控的画面,索性起身抱起经书,“今晚我去慈心庵抄经,你不必跟着,若是世子来问,你就说……说近日侯府诸事不顺,我去抄经祈福了。”
那画像远看着圣洁,可近前细辨,才看清女子脸颊潮红,水眸泠泠,耳朵上还戴着一对赤金耳坠,摇曳生辉。
他要让妹妹亲自感受顾淮舟的命从她指缝笔下流走。
谢砚非长非嫡,坐上世子之位后,没少别人诟病。
姜云婵故意逗谢砚的。
姜云婵娇躯一颤,忙抹去眼角的泪痕,扯了扯唇:“信呢?”
“大夫们求问世子,晋大奶奶肚子的孩子该怎么处置?”扶苍越说声音越小,余光偷瞄着上首。
外面无人回答,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竹林深处,似有惨叫声传来,可仔细一听,却只是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可姑娘皮儿嫩,反复擦拭,脖颈上的淤青反而更明显了。
两人在一臂之隔的距离面对面,那笑意如南风过境,徐徐暖暖的。
清越的声音自上首落下来,犹如梵音。
这场戏也该演完了,姜云婵深吸了口气,整理好衣襟,“世子,我想起还有东西要从偏房搬来。”
谢砚的寝房中,同样灯火长明。
数百张手抄经文被风卷起,在幽暗的佛堂中飘摇,满目赤红。
她似一张洁白的画卷,生来就该被谢砚染上不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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