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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竞只好满足她的好奇心,解释道:“我当时是瞒着家中参军,到了边关,最开始在宿州。”
“那时,我才刚去,并不习惯那边的风俗,生活上也还带着梁京郎君的一些习气……”
宿州风大,男子都会留胡须,能稍微挡一挡风,免得脸上被吹得皲裂。他当然也不例外,而且还会和其他人比一比谁的胡须留的更浓密。
当时有一位带着他的长官,就留了一脸茂密的络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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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太不讲究,又特别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牛肉羊肉,经常吃得胡子上都是油,又邋遢不爱洗,吃完一抹嘴,就躺在屋子里睡大觉。
这位长官本身体味就重,身上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其实那个环境,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臭味,但那个长官格外让人无法忍受。
“……有一次我去向他汇报布防情况,他留我一起吃饭,我就看着他吃着吃着随手挠了挠胡子,从结成一团的胡子里钻出来好几只小虫子,掉在他面前的大盘里,又被他随手抠起来捏死,涂在案几边缘……”
崔竞说的太有画面感,孟取善都忍不住抱着枕头挪得离他远了点,脸皱成一团。
那个画面也给当时还年轻的崔竞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所以,我回去之后,就把自己留了许久的胡子剃了。”
他是一万个不想像上官那样养出一把藏虫子的大胡子。
当时还有不少看他不顺眼的同袍,看到他刮干净胡子的脸就嘲笑他,说他不愧是梁京来的小郎君,如此精致讲究,和大家不合群,长相行为都是个小白脸,没有半点他们宿州男儿的豪气。
崔竞当时那脾气,忍得了这个?他当即放出话去,不服都和他比比,输给他的,全都得把胡子剃了。
那之后,几乎大半军营的男人都没了胡子,剩下的都是没敢和崔竞比试的。
他们输了,背地里还要编排他,说他长不出胡子心里有疾,羡慕他们胡子茂密,因此才要让众人跟着剃胡子。
可想而知,崔竞听了这话气笑了,之后每日都要和人比试,逼着人家把胡子剃了。
一连大半年,他越战越勇,直到再没人敢对他的脸说什么。
而那年冬天,太冷了,鼻涕流下来都会冻成冰柱,往年众人挂着一胡子的冰渣,那年一群没胡子的男人,脸上的皲裂都更多了。
所以他们就争相抢购一种用来擦脸的羊油,每日往脸上抹,这才好一些。
“……后来离开宿州去了其他地方,刮胡子也成了习惯了。偶尔太忙留了几日胡子,闲下来又会刮掉。”
孟取善托着腮听他讲,更多时候在看他脸上不自觉露出的怀念笑容,和说起边关生活时微亮的眼睛。
那些痛苦的磨砺,在他心中,似乎并不觉得苦,而是自得其乐。
“你去过很多地方,听起来都很有趣,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去亲眼看看。”
崔竞说:“听起来有意思,真去了就是吃苦了。你若是想听,我讲给你听就是。”
他果然给她讲了沂州广袤的天空和起伏无尽的沙丘、掖州长长的古城墙、途州当地的一种用土烤制的烧饼……
本意是想哄她睡觉,结果发现越说孟取善越清醒。
看一眼燃烧的了小半的烛火,崔竞只得说:“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你现在该睡了。”
孟取善意犹未尽地躺下,双手放在腹部。但是才安静了片刻,她又问:“就这样睡吗,我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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