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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他就要到了,程梨也便起了身。

张明贤将盘子小心地放到御案上,看了程梨耳环的模样,弯下身子去帮她找了起来,好一会儿后,眼睛一亮,在一处颇为隐蔽的地方瞧见了东西,笑着拾起,恭恭敬敬地交到了程梨手中。

“娘娘拿好。”

程梨奇道:“你在哪找到的?我找了好久。”

张明贤给她指了指掉落的地方:“桌下光线有些暗,娘娘方才未曾留意。”

程梨一面重新戴上,一面应了声,随意与他闲聊几句。

没得一会儿,那萧怀玹便回了来。

程梨再无机会,只能作罢。

她又在书房逗留了小半个时辰,有大臣觐见,萧怀玹事务缠身,程梨也便就走了。

返回的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宁。

虽未窥得密令上所书何字,然适才匆匆一瞥间,她似是见了末尾处朱笔所书的日期。

天光元年。九月。十七。

记忆回笼,程梨记得,她与萧知砚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十二。

她觉得事情已经很是显然。

程梨问了身旁宫女:“陛下践祚之期,乃是甲辰年何月何日来着?”

这不是秘密,她想知道怎么都能知道,是以并无避讳,直接问了身旁人。

宫女答道:“娘娘,陛下是甲辰年,九月十四登基。”

是了,程梨猜到了,但真的确定了还是浑身打了个冷战。

萧怀玹是九月十四登基,她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十

二,在他登基之前,九月十七他还曾下了关于萧知砚的密诏。

她一定是与萧知砚成了亲的!

他为什么要骗她?

且,这谎言很拙劣。

她只要知道他的践祚之期就能知道她是嫁了萧知砚的,除非,他失算了,他不知道她记得她与萧知砚的婚期。

她的记忆正好就停留在俩人定下婚期的那个月。萧怀玹又怎么能肯定她记到哪?只凭她说她十六?是她多疑了,还是他真的有问题?

瞒下她成过亲,是为她好,还是想瞒下更多的事?

他是杀了她的丈夫么?

程梨愈发地觉得不对劲。

她很在意沈静宜的那句:他会把她打入冷宫。

当夜萧怀玹忙碌,并未来陪她,遣人告诉了她,他宿在了书房。

如此正好,程梨想静静。

夜晚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衣衫不整,裹着被衾,蹲在她书房的御案之下。他坐在御座上,垂眼眯着她,态度疏离,冷漠,眼神中带着股子轻蔑与玩弄之态。

程梨半夜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弄出的动静很小,是以没人发觉,没引来宫女。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她曾蹲在那御案下假意找东西,到了晚上就做了这梦。但她又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好像不只是梦,像是她丢掉的记忆......

程梨脑中混乱,愈发地有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接着一连几日,萧怀玹都甚忙,到了岁尾,朝中诸事繁杂。

程梨很少出门,因为天冷。

大部分时候只在宫中陪伴琮儿。

这日奶娘哄着孩子,突然笑吟吟地道了句话:“小皇子去年这个时候在哪呢?啊,是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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