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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说。”
谢循眼神有如毒蛇,死死盘延在木托中的凶器之上,他指着刀峰的方向和刀身上血液分布成一线的痕迹:“凶器绝对不是这把匕首。”
陆观棋立马拿起匕首,仔细端详,虽然他没有正式学过验尸,但好歹有个深谙仵作之道的弟弟。陆不语常黏在他身边,小嘴如个麻雀般叽叽喳喳,常落得陆观棋耳朵不清净,但久而久之,随着有意无意地耳濡目染,陆观棋也渐渐参悟仵作之学。
比如眼下,陆观棋便能瞧出来,虽然嬷嬷身上的伤口并不是这把匕首刺中时所留下的致命伤。
二者虽像,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
再比如,如果匕首真正被刺入胸膛,刀身之上的血迹应呈飞溅状,而不像分布得像水墨一线。
电光火石间,荒唐的想法涌入脑中,陆观棋道:“有人在刻意伪造这把匕首就是凶器!”
“会不会是那名狱卒?”
“他为何要这么做,伪造凶器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陆观棋想想也是,狱卒没有必要刻意伪造凶器,编造出越多对他不利的谎言,则越容易让他露出马脚。
“但下官想不出,不是狱卒的话,还能是谁?”陆观棋问到。
谢循其容如玉,唇角微扬,他沉声道:“是阿愿。”
“姜司使!”陆观棋实属诧异,又追问道:“姜司使又为何要私藏凶器?”
“她会藏,必然是真正的凶器上有着她不是凶手的证据。”谢循笑而不露,温润而含蓄。
陆观棋一语点破,“那岂不是只要姜司使交出簪子,我们就有法子绕开狱卒,去证明她的清白?”
陆观棋的话音落下之后,却看着谢循几息沉默。
良久之后,谢循方才沉声开口。
“可阿愿之所以藏,也是因为她信不过天牢之中的任何人。让她交出真正的凶器,谈何容易?”
*
牢狱阴冷,墙角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地。
姜时愿蜷缩在墙角,发间未饰珠钗,青丝如垂落在耳畔,她的脸愈发消瘦,唇色淡如樱瓣。
簪尖寒冷,抵在掌心,刺痛在感,才能让她在三日不曾进食的浑噩之中保持清醒。
她的眸光清澈凝着手上的玉簪,脑中思绪时刻复盘着与嬷嬷相见的场景,如今细细想来,有诸多过于巧合的地方。
那夜是春分,并没有撞上庆国三十二节日,却有人京中点燃爆竹。火树银花在星辰之下爆开,五彩绚烂染了半边天,瞬间的朝霞也映亮铁窗之内的两人。以烟花为号令后,那时嬷嬷的神情倏然大变。也是在瞬息之间,嬷嬷的动作迅捷如豹,飞快从姜时愿的盘发上取下一枚发簪,并攥着姜时愿的手腕连着发簪一起捅向自己的胸口。
变故太快,直至看着嬷嬷胸前的汨汨不断的鲜血溢出,衣衫殷红大变,再听着从远处长廊处不切时宜响起的脚步声。
嬷嬷刺中心脉,必死无疑,身体在姜时愿愈发睁大的杏眸前直直倒了下去。
藏在袖间多时的匕首也随之“当啷”一声掉落在这寒蝉之地。
恶寒跗骨直上,噔噔噔愈发急切的脚步声逼近。
姜时愿倏然开悟,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入天牢前,都要被严格搜身的,嬷嬷是如何能藏有匕首的?
又或许,这把匕首,又是谁在嬷嬷入狱后给她的呢?
她看着落在地上的匕首,想起嬷嬷话音哽咽说出的那句,‘姜时愿,对不起....我不忍伤害你....但是我亦不能放弃暗河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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