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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蛊吧。”谢循阖上双眸。
白无常听着谢循的吩咐,赶去佛龛之下掏出紫檀锦盒,再看母蛊,再将视线移向谢循,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唯有暗河之人,才知这种无形的桎梏,它如一根铁链死死拴住你的脖颈,无论跑至天涯海角,依然逃不过锁链另一端人的掌控。
穷尽真相,追忆缺失的记忆,有时候也跟尖刺一般锐利。
白无常仍是不忍,“你真的做好准备直面一切了吗?包括阁主?”
谢循垂下眼睫,长睫翼动,落下一句:“心意已决。”
官场沉浮,宛如龙潭虎穴。
不知全貌,顷刻之间便会粉身碎骨。
如不拨开迷雾,他永远如困兽,永远是棋盘上的一子。
蚍蜉之力,难以护住心爱之人。
“这解蛊之法,在于利用母蛊相吸,引出你体内的子蛊。解蛊之痛,犹如脱胎换骨,你当真准备好了吗?”
“多说无益。”
“好。”白无常取出母蛊。
黑夜漫长,男子面若冠玉,墨发披散连带着里衣也开始散乱,露出亵衣之下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的皮肤,清晰可见一个皮肤之下凸起的子蛊正在流窜全身。解蛊之痛,常人难以承受,就连谢循也是如此。
漫漫长长的救赎之道,从深夜持续到晨曦洒入殿内。
白无常见之子蛊终于流窜至谢循的手腕处,大喊就是此时,谢循压抑着苦楚,当机立断割开手腕,黑色的子蛊破体而出,与血水缓缓淌在地上。
又紧接着被谢循一刀砍断。
蛊死,回忆如走马灯般涌来。
白无常只听着谢循难以承受地崩溃,忙不迭去扶谢循,问到:“如何?想起来了吗?”
谢循强捂着胸口,胸膛起伏间是满腔的恨意,哑声大怒。
“左相!”
*
与森然的殿内一样寒冷的乃是天牢,夜凉如水,姜时愿也同样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身着单薄的囚衣,缩在墙垣之中,身子冷得发抖,眼神怔怔地看着落在干草絮之中的青玉,眸色晦暗难辨。
月泼清辉洒下,照得玉通体透亮。
如此美玉,姜时愿毫无怜惜之意,让其在草絮之中蒙尘。
入狱,倒是给了她一个完美的机会,去逃避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是她最厌恶的狡诈之人,满腹阴险狡诈之人,也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弑杀之人。
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纵为夫妻,也难以恩爱白头。
她也不愿与这样的人,一生一世。
倏然。
狱卒砰的一声,砸落稀粥,本就汤多米少的粥还被洒了一半。
“姜司使,还是多少吃点吧,三日不进食的话,人可是撑不住的。”
“莫不是你是想等着有谁来救你?”
狱卒冷眼看着狱中美人清清冷冷,生了一副傲骨,从不乞食,甚至也不屈。
对于姜时愿向来冷淡的态度,狱卒早也见怪不怪了,原想放了饭就走,忽然斜眼一觑看见怀玉落地,眼睛一亮,念着这玉应值大价钱,遂以迅雷之势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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