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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遐思,是不想让袁黎发现他们不是在真的夫妻,他嘴巴大,万一说出去传到独孤忆柳和盛怀安的耳朵里,难免会再生口舌。
而沈浔...单纯是定在盛怀安那三个字上,眼眸微黯。
烛火摇曳,照得每个人脸上都镀上了一层酡红。
姜时愿和沈浔都极为安静,好像都在等着对方主动开口。
忽得一下,蜡烛皆被袁黎吹灭,屋内陷入沉寂,莫名的情愫在这片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滋长。
半晌之后,姜时愿终于开了口,“阿浔....今晚...也就睡这里吧,这床榻还算大...睡得下....”
说罢,她就飞快地脱鞋上榻,侧身睡在最里侧,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心里打着鼓,五官全部集中在耳朵上,极为专注地听着沈浔的声响。
沈浔的脚步声轻轻的,动作亦是如此。
她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远,然后从净室传来一阵玉环碰撞、又零落掉在衣物上的声音,后来每一件沈浔松衣、脱。衣的声音都变得尤为清晰。
阿愿能想到,他是如何缓缓打开带扣,脱下蹀躞带,解开盘扣,露出劲瘦的腰身....
净室的水声哗啦,热气蒸腾仿佛都飘过数尺,拂到她的面上,害得一阵脸白又一阵脸红,淡淡的潮意似乎要把她的脸蒸透。
她不敢再听,窝在被子里,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五官关闭,连同净化掉心里不敢有的念头。
沈浔拿起皂角,骼肌紧绷,仔细涂抹着身。体的每一寸,一处不遗,连同指甲缝隙里都狠狠揉搓。
他不允许自己的“不洁”之躯和阿愿躺在同一张床上。
可无论他怎么洗,怎么搓,他都觉得自己脏,仿佛哪里都藏着看不见的血污,哪怕用了再多皂角,身上仍有腥味,而这些都是阿愿最讨厌的。
他这种洗法,几乎就是在凌虐自己,洗出大片红痕,几近血色。
等他走出净室,已能听到袁黎的鼾声。
都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阿愿是否入睡。
他走入内室,掀开被子一角,便看见阿愿缩在里侧,单薄的里衣下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材,身段纤细起伏,还有露在衣衫外的皮肤若凝脂、欺霜赛雪,美得如一块璞玉。
看着看着,一股热意往下涌,沈浔侧头移开了眼,不敢再看。
他催醒着理智,进入被子里。
两人虽挤在一张小小的榻上,却硬是中间再隔出一人身量的空间。 W?a?n?g?址?发?B?u?Y?e?i????u?????n????????5?????????
沈浔闭上眼,只觉这被子里都是阿愿身上淡淡的药香,清淡好闻,却又如此醒脑。
所以他嗅着她的香味,毫无睡意。
无论过了多久,那一双凤眸都尤为清亮。
不知怎的,沈浔想到了盛怀安,眼底错杂的情绪翻涌。
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喊过阿愿。
是不是早在自己之前,吻过阿愿....
内心燥意腾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无端想到这些,而又无法扼制自己的想法....
沈浔又想到。
那时盛怀安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想和阿愿重归于好。
...
而睡在里侧的阿愿也是如此,从沈浔钻入被窝中的一刻,呼吸就全乱了。
她努力地平稳自己笃笃的心跳,缩在里侧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沈浔察觉,连一吸一呼都控制地如此清浅。
寒夜,夜风嗷呜嗷呜吹着,似想撞破窗棂。
阿愿的背后既没有裹上被子,又因为沈浔离她极远,后面总是空空荡荡的,脊背生着寒意。
她试探性地喊道“阿浔?”,听着没有回音,便逐渐壮了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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