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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鹜光一边说,一边能感觉到被踢了一脚的胸膛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刺痛着,好像是连骨头都被踢裂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然咳嗽起来,断断续续:“我尊重我的母亲,敬爱我的母亲,为她设排位,有何,有何不对?”
“混账!朕是你的父皇!朕的话你不听,还因为一个死去的卑贱宫女,屡次忤逆朕?!”
他暴怒地用拿起一个花瓶,砸向夏侯鹜光:“你知不知错?!”
夏侯鹜光被砸的呛出一口血来,捂着胸膛咳嗽几声后,方用指腹擦去唇角的血,仰头看着周帝,一字一句坚定道:“儿臣,没错。”
“你..........!”
周帝被气得冷笑不已,连说了几个好,喘息几下后方道:“既然你屡次抗旨不遵,不服从朕、仇视朕,那从今往后,你也不必一直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了。”
周帝大手一挥,道:“从今日起,朕派你带兵前往青州,驻守边疆。”
他盯着夏侯鹜光,嘴角的冷笑一直未曾消解,甚至还变成了恶意的嘲讽,仿佛想要亲自折断自己儿子的傲骨,将他仅剩的尊严一同踩碎,无情碾入泥土里:“无帝诏.........永生永世,不得回京城。”
夏侯鹜光抿了抿唇,听见周帝对自己的命运下了最后的宣判,那一刻,竟然没有恐慌,甚至诡异地有了一种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十几年来,日夜不曾消失的惶然、害怕、不安和恐惧,此刻终于有了结果——是由他自己的父皇,亲手画下了句点。
夏侯鹜光悄然将手颤抖着放至地面上,随即俯下身子,对着周帝的鞋尖重重地磕了个头,直到额头沁出血来,他才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皇宫,是一座吃人的野兽,而现在.......他终于可以远离这里了。
第69章
三天后,当梁帝在早朝上下旨,宣布让夏侯鹜光前往边疆驻守时,每一个大臣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有疑惑不解的,有震惊失控的,有面无表情并不放在心上的,还有..........似乎早就有预料,所以只是微微变了脸色,但却并不惊讶的。
对于这些人的表现,夏侯鹜光并不关心。
他只是习惯性地低着头,看着周帝脚下的汉白玉阶。
汉白玉阶一层接着一层,在晨光中散发着温润的色泽,但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凉之处,却是森寒冰凉的。
就像是这个皇宫一样,夏侯鹜光短暂地在谢筠兰的身上尝到过温暖,但往后退一步之后,又重归了独身的凄冷和寂静。
好在他已经习惯。
在太监念完完整的旨意之后,夏侯鹜光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从出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慢慢地抬起头。
他看着九旒冠之下,被赤黄青玉三色玉珠遮挡着的琢磨不清的周帝的眉眼,恍然间想起,相比于记忆里毫无印象的母亲燕巽的容颜,周帝在他心里的印记却更加模糊。
周帝从未再意过他,他也从未打心眼底,敬重过这位父亲。
周帝只是给予了夏侯鹜光血脉,却从未尝过生怀养育夏侯鹜光的辛苦,对待夏侯鹜光的态度,更像是一个乏味无聊的玩具;他的孩子不多却也不少,以至于他从来未曾重视过夏侯鹜光,想要给夏侯鹜光赐婚,不过也就是把他当作一个用来托举谢贵妃的垫脚石,或者是用来保住谢贵妃荣华权势的工具。
从头到尾,在周帝眼底,夏侯鹜光都不算是个人。
因为他也曾经用这个态度对待过夏侯鹜光的母亲燕巽。
燕巽,一个身份低微、容貌平凡的宫女,为了保住入宫后一直无子的先皇后的地位,竟然敢擅自勾引他,想方设法怀上他的孩子,然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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