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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方羲每下十层楼梯，都忍不住犯懒，走到一个房间旁边，但没有开门，而是靠着墙壁，坐下来休息。

“喵喵。”

猫猫似乎也沾染了人偶师懒懒散散的习性，跟着躺在一边，缩成橘色毛团。

这让压根感觉不到体力流逝的秦淮月异常迷茫，但她没说什么，也默默坐在旁边，安静等待眼睛重新启程的命令。

方羲看了她一眼。秦淮月即使是坐下休息的时候，整个人也保持着挺拔端正的姿态，军人常年严苛的训练，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方羲收回视线，右手摸着发出呼噜声的猫猫，眼睛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收藏家，我能问几个问题吗？”秦淮月忽然说，“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

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了方羲发呆的思绪，她重新侧过头，对上秦淮月沉静的、收敛着锋芒的双眼。

“你问。”

“你的武器是雕刻刀吗？”秦淮月说，“那似乎是你最常用的武器。”

“那只是缔造生命的工具，不过有时候也可以用来修改世界。”方羲摸摸下巴，故作高深莫测地说，“我真正的武器是其他东西，也不是替行者。”

秦淮月脸色略感惊讶。

不过，方羲现在的身份是“收藏家”而非“白乌鸦”，自然不能把这个答案告诉秦淮月。

虽然一路过来，她很多次实在有点手痒，差点想召唤出长弓。

“你之前所指的造梦家，是你的常驻队友吗？”秦淮月好奇地问。

“对。”方羲继续保持神秘莫测的样子，“以后会介绍你们相互认识。”

其实踏樱和秦淮月也相互认识，但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故作深沉的方羲，丝毫没有察觉到，细心的秦淮月隐约摸到几个不对劲的细节。

虽然收藏家和白乌鸦的外形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前者冷漠、跳脱、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后者看上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玩家。

可“来历不明”这一点确是相通的。

还有两个人之间隐约相似的懒散性格。

但现在身处高危副本，因此这些疑惑只是在秦淮月脑海中快速闪过，然后被暂且压在心底。

方羲和秦淮月，一个比起真实的聊天更爱自言自语，一个更习惯于做实事很少废话。

因此这段对话在秦淮月微微点头之后，便干脆地中断结束了。

不过秦淮月的问话倒是勾起了方羲的思绪。

等这个副本结束，她应该能升到五级了吧？

升到五级，就意味着可以参与真实试炼。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可以通过？

但是通过之后好像要公示真名，还不能使用游戏捏的脸！

方羲内心的小人大惊失色！简直要变成一颗流泪猫猫头！

但方羲很快转念一想，她记得欧律狄刻帮她隐瞒了真实的职业，应该也能别的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想通这一点的方羲恢复平静，主打一个随遇而安。

短暂地休息过后，方羲终于慢吞吞地站起来，猫猫也跟着伸了个懒腰。

二人跟着猫猫，终于离开了酒店城堡，踏上月亮长满坑坑洼洼的大地，站在与地平线相平行的上弦月面前。

人偶师忽然说：“拿起武器。”

秦淮月立刻召唤出长枪，身体瞬间切换到战斗状态。

方羲蹲下身，揉揉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