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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他说砸了天，你就可能回来，就算你回不来，他也会带回我想要的消息, 你的下落，或是其他的什么。代价是本座砸了天, 要去困仙牢关一段时间。”温珏坐在困仙山的山尖, 仰头望天。

困仙山是距离天最近的地方。

也是他当初拿锤子砸天的地方。

仰头看，还能看见其中那一片天是模糊的。那里有个洞, 此时已经被温珏用结界封住，而秦洲应该就是从那里回来的。

“但我在困仙牢里被关了几十年，你都没回来。等得我不耐烦了, 便全当是天道骗我。”温珏冷哼，“想疯想恼，可细想，也没地方可去，索性就一直被关着了。”

直到……下界村子里的结界被秦洲触动。

他死寂已久的心，才猛地跳动了一下。

秦洲来到他身侧坐下。

温珏握了握拳，问：“你要回去吗？”

“不回去了。”

温珏望向他，“为什么……你在那边过得不好吗？”

“也不是。”秦洲想了想，说道：“什么也不缺，但好像又什么都缺。不想回去，这里很好。有很多村民，有喜欢的人。”

虽然好像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在忙碌中，但这种忙碌，充实又有成就感，没有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温珏抿了抿唇，像是被这话安慰到。

“那当初，为什么会来这里？”来到这里，捡了这么多小孩，建成村庄。

秦洲笑了笑，“因为当时母亲过世，我很难过，想换个环境。后来在村子里，从你们身上找到了一些难得的快乐。”

“和母亲关系很好？”

“是。”

温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没见过生活在天外天的秦洲，但他很好奇。

“以后慢慢和你讲。来日方长。”秦洲拉过他的手，想把人拉起来，“现在我们要回村子了，二阶灵心果熟了。”

温珏任他拉，没动，“你还没说那个灵山界是怎么回事。”

“那里不是我的世界，准确地说，是我离开这里后创造的世界。”秦洲斟酌道，“倒没什么好说的。”

温珏抬眸，创造。

身为渡劫期的修者，他明白创造是什么意思。那可比在这里当个村长难多了。

“秦洲……”

“嗯。”

“你到底是什么人？”温珏试图望进他的眼睛里，看到真实的一切。

“普通人。”秦洲毫不犹豫。

温珏：“……”

秦洲笑，他偶尔也觉得自己很幽默。

“只是个普通人，或者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或者是你的村长。”

最后四个字让温珏脸上发烫，“哦。”

秦洲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温珏这次没拒绝。

“回去种地了。收完了二阶灵心果，我打算把三阶种下去，强行催熟收获。”他从白星那里得了不少灵髓，正好用来催熟。

争取这一次能直接将小山村升到四级。

温珏：“那活儿可不少。”

“嗯，不过这次人手很足。”

“也是。”

两人准备离开，突然一阵风吹来，惊起一阵凉意。

温珏的话顺着风飘进秦洲耳朵里。

“若什么时候你又要走，你记得告诉我一声。”温珏垂眸，“……也许我不会拦你的。”

假的。

若知道秦洲要走，他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关起来。

反正天上的洞也被他给封了。他设了结界，秦洲要跑，他定会知道。

秦洲一挑眉，他不信这说词。

以温珏的个性，不把他关起来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