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8(1 / 2)
两个头。
三哥遮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低声问:“怕不怕?”
我的眼睛瞪得很大,车窗外疾驰过的炼狱景换成了三哥温热的掌心,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好怕的。”
那年,我七岁。
爸爸给我递了一包压缩饼干,现在的水很难找,我分到了一点,没有喝,捧着往洞穴深处走。
爸妈和大哥二哥面色各异,对视一眼,大哥叫住了我:“类类,你已经十七岁了,也该懂事了。”
我脚步顿了顿,转身看他们,不解地问:“你要说什么?”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人,不是你三哥。”
我直直看着他,没说话。
长时间的干渴让我的嘴唇有些开裂,丝丝缕缕的疼,开口时,我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这些日子我一直和三哥待在一起,我当然知道他是不是三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我看着爸妈和两个哥哥,歪着头,困惑地说:“你们怎么了?三哥就在里面,不信你跟我一起去看。”
老旧的古董矿灯悬在头顶,昏暗阴沉,让人心里也压抑,我看到大哥脸色变了,死死盯着我,满面戒备。
我茫然地转头看,三哥就站在几步外的阴影里,无声无息,不知站了多久。
我也没兴趣听大哥的唠叨,跑到三哥面前,捧起那点珍贵的水,小心凑到三哥唇边。
三哥的目光漫不经心扫了眼我身后的几人,低下头,浅浅抿了抿,只沾了沾嘴唇,就对我说:“够了,类类喝。”
我已经习惯他这样做,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这样的,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我固执地要他一起,他也只是这样象征性地碰一点,让我安心。
可三哥的病刚刚好,他刚醒,需要补充能量。
我牵起三哥的手,被他手上的温度冷得哆嗦了一下,三哥察觉到了,想要把手抽回去,被我牢牢攥住,一步一步走到了最里面。
里面只有一个可怜的小灯,是爸爸为了我接的。
我把水和压缩饼干放下,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脖子上暖。
三哥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沉默地看着我,片刻后,搂着我的腰,轻而易举地把我放在了那副棺材上。
他好久没这样抱我了,我很高兴,弯着眼睛看他,说:“三哥,你饿不饿?”
三哥没说话,他拿起一边的压缩饼干,那双骨节分明苍白的手掰下一块,喂到了我的嘴边。
我张口吃了,然后,他把剩下的水都喂给了我。
三哥比以前沉默很多,他不太和爸妈他们说话,可对我还是老样子。
我把手上的饼干渣子舔干净,抬头看他,却发现他靠着棺材,正看向洞口的方向,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三哥向来聪明过人,做什么我都不问,我困了,在地下太久,我已经模糊了时间概念,生物钟早已经乱了,我拉拉三哥,问:“三哥,你困不困?”
三哥转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转头的动作很奇怪,一格一格,像生锈的机器。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浅浅勾了勾苍白的唇角,对我说:“嗯,我想睡觉。”
我在三哥怀里很安稳,就是有点冷,所以我想把棺材盖合上。
三哥又伸手开了一条缝隙,捏捏我的脸,低声说:“也不怕闷着。”
我撇了撇嘴,躺在他的手臂上,满不在乎地说:“三哥不怕,我也不怕。”
三哥没吭声,他翻了个身,侧对着我,我困得迷迷糊糊,总感觉三哥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