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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儿最惦记的还是这口。”
连理弯唇说:“您老长命百岁。”
老太太挑起稀疏的眉毛,嗔道:“就您会说。”
她叹了口气,夹起一个馄饨放在鼻下嗅了嗅,道:“长命没用,活得越久越受罪,早死早了。”
连理莞尔:“瞧您说的。”
“您还甭不信,” 老太太抬手指了指店外,道:“就几个钟头前,东单那儿,有一家子跳了天桥。”
连理一怔。
“东单?”一旁吃着馄饨的中年男人抬头,道:“我们从那里走过来的,没瞧见,这家人得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啊?”
老太太见那边有人搭话,侧过半边身子和人闲侃:“谁知道呢,这一家子都跳了,身后事概儿不论,倒是干净。”
连理端了小咸菜给两桌客人送上,叹道:“这有什么事儿过不去?非走这条路。”
“害,”老太太笑道:“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自然是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过得苦。”
连理笑了声:“这话说的不对,我这守着锅灶的,才是人间烟火最旺的。”
“说不过您,”老太太白了他一眼,笑呵呵地就着脆生生的小咸菜吃馄饨,十分健谈的与那边的一家人搭起了话,老北京人自来熟,但凡开个话头儿就能聊下去。
连理摘了围裙走到门口,想拿着拖把擦擦地上化的雪水,不经意往外一瞥,突然一愣。
他门外十几米的地方站了个人,身姿挺拔笔直,穿着一身黑衣,撑着把黑伞于冰天雪地里静立,伞上落了不少雪,看得出站的时候不短了。
他弯起眼睛,推开了门,叫道:“先生。”
男人抬眸看了过来。
街上的路灯灯光柔和,照着落下的大片大片雪花和洁白的雪地,两个人的视线隔着雪触碰,连理望着那双幽深如深潭般看不见底的眸子,突然生出了种奇异的熟悉感。
他轻微的皱起了眉,试图抓住那点熟悉感,可没能成功,那感觉就像是一尾鱼,短暂的出现,又瞬间从脑海中溜走。
连理冲他招了招手,说:“天太冷了,进来暖和暖和吧。”
男人没动,将伞沿轻微的下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约是进去了冷风,门里的客人轻微的咳嗽了声,连理就出了门,站在门口等他,两人隔着马路相对而立。
约么过了半分钟,男人才有动作,他迈步向门口走来,十几米的距离对那双长腿而言其实很短,可他走地很慢,像是不愿意过来。
连理抱着胳膊看近在眼前的男人,调侃道:“您这是怕把雪踩疼了啊?”
男人垂眸看他,清清冷冷地说道:“你穿得太少了。”
连理小声说:“知道我穿得少你还走得这么慢?”
男人没吭声,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连理没进店,靠在门口看着落雪,有些怅然,肩上突然一沉,转头看去,男人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了。
连理心里一暖,微微扬起头,正巧与男人四目相对,呵出的空气凝成了白雾,在两人中间氤氲,连理在男人移开视线前,突兀地开口说:“子桑,你觉得我好看吗?”
一片雪花打着旋儿的落下,落在连理的眼睫,他听到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落下,落在了他的心上,像那片雪一样轻,带着细微的痒,男人答:“好看。”
连理眯起杏眼看他:“为什么来了又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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