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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鸾就这么望着南红珠,眼神中没有苛责,只有无尽的悲悯——
南红珠撤了孤鸾为她造的登天梯,终归要去走属于她自己的荆棘途。或许少年人生来便是有特权的——他们要犯错,要跌倒,才能最终知晓生而为人的重量。
曾经的孤鸾如是,往后的南红珠亦如是。
只能感叹命中注定有此一遭,或早或迟。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苛责都是无用的。或者说,对于昆仑胎脱出一臂这件事本身,孤鸾并没有那么激愤。因为她知道昆仑胎的苏醒,本就是早晚的事。故而,孤鸾也就不再拘泥于南红珠的瞒骗,只是抬起了头,看向不远处高大的昆仑胎——许是不再受到什么刺激,也没能吸收到足够的灵力,那手臂的动作已经慢慢变得迟钝了起来,就像是陷入冬眠中的毒蛇一般。
“又见面了。”孤鸾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与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对话,可语气中透出的冰冷杀意,却又仿佛寒霜凝结,令人不寒而栗。
而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叶二却坐不住了,他本就是个急脾气,而孤鸾又总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叶二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与质问,道:“孤鸾,这张牙舞爪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琥珀……你说那是我大哥和月曜的毕生修为,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孤鸾转头看向了叶二,如同在嘲笑他核桃一样大小的脑仁般嗤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叶二见她如此,已是出离愤怒了:“你……”
可叶二的话还没说完,陆离就抢先一步站了出来,面无惧色地看着孤鸾,沉声问道:“神女大人,三百年前您为了困住昆仑胎,是不是,献祭了先代北境之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哑然。
风拂过雪原,卷起一片片飞扬的雪花,气氛骤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孤鸾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孤鸾挑眉看向了陆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先前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陆离的存在,以为他不过是个蒙骗南红珠的小白脸而已。可如今,她发现自己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年轻人:他竟有胆子当众对自己发难,且面对自己的目光,竟然也是不卑不亢,毫无畏惧之色。
真是后生可畏啊。
南红珠虽然看不见,但从众人的沉默中也能或多或少察觉到气氛的紧张,于是她偷偷地扯了扯孤鸾的衣袖,低声说道:“您别生气,他只是乱猜而已。”
孤鸾还没有说什么,却听薛野竟在此时趁乱又添了一把火。只见他从徐白的身后探出了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嘴道:“孤鸾大人莫怪,我这兄弟就是嘴上没个把门而已,若真是您干的也不打紧,想来也是为了天下安宁。您只需大方承认,我们只当不曾听过,自然是断不会说出去的。”说完,薛野还干笑了两声。
被薛野用来当人肉盾牌的徐白听了这话,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然却带着一丝警告。薛野自知理亏,讪讪地缩回了脑袋,不再多言。
事实上薛野的插科打诨并没有起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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