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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沈先生乃是五柳先生一样的人物,甘于贫困,不慕权势,不理俗事,事母至孝,我出钱为先生择吉地而葬,并使人传颂先生孝名。”
许刺史立马说:“公主英明,来人,开棺!”
衙役刚要行动,裹儿忽然叫道:“慢着。”
许刺史看过去,只听安乐公主叹息一声,说:“话虽如此,但仍惊扰先生。来人,替我给先生烧一陌纸钱。”
一宫人取了纸钱,投入火盆。许刺史紧跟着上前,一边烧纸,一边告罪说:“某职责所在,扰先生长眠,罪该万死。”动手的衙役也跟着跪下砰砰磕头告罪。
扬州名宿见状,亦是无话可说。
许刺史扫了一眼沈家众人,只见他们脸色发白,头冒虚汗,心中得意一笑,挥手让众人开棺验尸。
然而,棺材打开之后,看见尸体脖颈上的勒痕,许刺史笑容凝固在脸上。
第126章 钦差(完) 裹儿名实相符,权势炽手可……
“怎么会有缢痕?”许刺史惊呼出声。
这话让裹儿的心瞬间攥紧,疑窦横生,但她面色未变,仍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待仵作检查的最终结果。
许刺史刚说出口,方想起此话尚未忖度,给人一种他已认定结果的感觉,后悔不及,忙命仵作仔细验尸。
时值夏日,天气炎热,沈远之停灵半个多月,故而开棺之后,庙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又因屋前松柏高大繁茂,愈发显得室内阴森森,凉飕飕。
因安乐公主端坐不语,其他人也都白着脸,提着心,不敢说话。然而,仵作的言辞如同锤子,一下一下敲在许刺史的心中,几乎让他没了主意。
沈远之脖子上的伤痕是生前缢死留下的,而非死后悬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仵作需要进一检验。许刺史请安乐公主移步别厅,道:“公主千金之躯,小臣岂敢让公主涉险?再者,仵作检验尸体,不吉且不洁,还请公主移步。”
裹儿神情凝重,摇头说:“沈先生素有令名,如今驾鹤西去,留下遗蜕,此言不妥。且术业有专攻,这是仵作的职责所在,这话又是不妥。
不过,移步离开也有道理,如今我们这些人门外汉盯着,必定妨碍仵作还先生清白。”
说罢,裹儿起身,又喝道“来人,将何若平严加看管,谨防他逃脱。若何若平与沈先生之死有关,我必定给大家一个公道。”
沈家族长摇摇晃晃,几乎昏倒,跪地磕头说:“请公主让叔父早日入土为安,免得死后受罪。什么罪,我们都认了。”沈家其他族人也都跪下痛哭哀求。
裹儿叹息着摇头,目光扫过沈氏诸人并一众宿老,说:“朝廷自有法度,如今牵扯到人命官司,我亦不能令他们停下。”众人无法,只好随她去东厢等候尸检结果。
半日后,许刺史脸色惨白领着仵作过来,回道:“已经验完,案情有些复杂,按规定在结案之前,不能外露。”
裹儿闻言,沉思一下,良久说:“沈先生是扬州名士,且此事社会影响大,不能不考虑这些。不如这样,由许刺史主理此案,江都县令协理,再请扬州都督监察,如此定能给沈先生一个清白。”
许刺史立刻应了,说:“公主英明,若如此,则结果出来,扬州百姓无有不信。”
裹儿看向众人,众人无话可说,只得随他去了。于是,裹儿立刻派人传自己的命令,请来扬州都督和江都县令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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