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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延秀便与裹儿说起神都的趣事来,他钢口极好,说得绘声绘色,逗得裹儿连连发笑。
裹儿斜靠在榻上,支着头,武延秀则坐在脚踏上,眉眼灵动,说道:“东邻有个娘子,长得冷若冰霜,艳若桃李,只是不苟言笑。
坊里有两个无赖打赌,这一个说:‘我能一个字令这娘子发笑,再说一个字令这娘子发怒。’另一个不信。
那一个对东邻娘子家里的狗跪下,叫了一声‘爹’。东邻娘子立刻笑了。忽然那人转过来,又跪她叫‘娘’,东邻娘子勃然大怒,抄起笤帚追了这两无赖几条街。”
裹儿笑起来,说:“哪来的泼皮无赖,连人伦都不顾了。”
武延秀笑起来,又道:“我无才无德,只粗通些乐器舞蹈,公主若是不嫌弃,我当为公主献舞。”
裹儿说:“我今日有眼福了。”说着便叫乐工过来,命坐在竹帘后面伴奏。
武延秀进了内室,换了银色的袍子,身披璎珞,立在织宝相花地毯上,顿时让裹儿眼前一亮。
琵琶声起,延秀和乐而舞,忽然让裹儿想起了无量寿经变画中的伎乐天,力与柔完美结合在一起,那顿足踏地的韵律使裹儿的心忍不住也跟着跳动。
她确实忍不住了,在武延秀频频邀请下,走上前,跟着他跳起来。
乐声越来越急,武延秀跳得越来越快,而裹儿早跟不上了,他臂间的飘带如同温柔的春水,流过裹儿的面颊,自己则像不系之风,似乎要飞升成仙。
裹儿不由得拽住飘带,那股风为她停留下来,男子的气息在裹儿的颈间奔涌,滚烫地就像岩浆一样,晕染出一片绯色。
压抑的欲望、男子强悍的气息以及偷情的刺激打开了裹儿的心房,那里是一片深渊,充满了各色欲望的深渊。
红纱帐内,情欲就像迟来的骤雨,滋润着这片神秘而干涸的深邃。
夜深了,露水在牡丹花瓣上凝聚成珠,滚入花心之中。
次日一早,裹儿照旧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她悄悄将延秀搭在身上的手放下来,然后起身。乌黑柔顺的头发落在白雪般的肌肤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和惬意。
裹儿披了一件衣裳起身下榻,示意让侍女轻手轻脚,换好衣裳,梳洗完毕。她喝了一盏银耳燕窝粥,漱了口,临走出门前,对侍女说:“不要打扰他睡觉。他醒了,告诉他,我上朝去了,今晚也回来。”
说着便带人出门了,留下侍女们对红纱帐内的人猜测纷纭。其实,武延秀之所以未起床,乃是他的日常习惯所做。他不上朝,家中又无长辈,常常睡到日上三竿。
这日他照旧醒来,梦里残留着温香软玉,往衾内一探探了空,先是怅然所失,忽然又大惊失色,掀开帐子,只见地上铺满了亮堂堂的阳光,外面一片寂静,不由得生出惶恐和疑惑来。
他抓了件衣裳披在身上,赤脚走下来,打开房门,阳光刺眼,风动竹林,沙沙作响。
“郎君醒了。”坐在廊下打盹的小寺人听见声响,立刻醒了,忙起身近前伺候,却吓了武延秀一跳。
“公主呢?”武延秀急问。
小寺人笑说:“公主上朝去了,临走之前不允我们吵醒你。”
武延秀闻言,懊恼不迭。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的“能力”,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昨夜两人一个是惯情郎君,一个久旷娘子,干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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