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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裹儿辞别父母,回到家中,植儿迎面扑过来,叫着阿娘。裹儿难得地心虚了,她在宫中几日久违地感到了轻松快乐,她是爹娘的女儿,而不是身负重任的母亲。
“你在家中都干了什么?”裹儿抱起他问。
植儿回道:“我跟着阿耶读书、骑马还有射箭。”
裹儿抬头看向崇训,笑说:“辛苦。”崇训笑笑,只说:“进来吧。”
一家三口回到屋内坐下,裹儿让侍女把宫中送来的礼物摆在榻上,供植儿挑选。
“这都是你外祖外祖母赏的,喜欢哪个,就拿哪个。”裹儿笑说。植儿挑了一张金漆小弓和一把金鞘镶宝石匕首。
崇训将匕首接过来,说:“你太小,拿这个容易伤着自己,我让人给你收着。”说着,将榻上的一条马鞭,递给植儿说:“你拿这个玩。”
植儿坐在榻上挑挑拣拣,又见各色玩具,忍不住拿着玩起来。裹儿问崇训:“家里没什么事么?”
崇训接了侍女的茶,递给裹儿,回说:“没什么事。就是湘灵娘子给植儿推荐了一个好学问的师傅。”
“是谁?”裹儿端着茶问。
崇训回:“沈佺期。”
“是他?”裹儿口里念着:“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
九月寒玷催木叶,十年征戌忆辽阳。
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
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①
崇训回道:“正是他。”
裹儿想了想,说:“我曾在宫中见过他为圣人写诗,写得很好。他如今在哪儿?”
崇训顿了顿,说:“他在刑部大牢,正要流放驩州。”
裹儿问:“他犯了何罪?”
崇训说:“我打听清楚了,圣人因他的才华看重他,故而常随奉圣人左右。正月里圣人避居上阳宫,他的门生就将他诬告下狱。如今他的老妻正散尽家财,到处求人呢。因着圣人的缘故,没有人敢帮他。”
裹儿说:“既然如此,不能平白污人清白。”崇训点头,吩咐下去。裹儿忙道:“要以礼相待,不可威逼。”
这事毕,崇训看了眼裹儿,吞吞吐吐说:“还有,伯父家的延秀兄弟过来几次问殿下在不在家,他说殿下有事找他。”
崇训是聪明人,又与兄弟们喝了几回酒,将延秀的事情打听一清二楚,猜他过来定是不怀好意。
裹儿见状笑了下,说:“那日我去找六娘,与他说了几句,人很是热情。”
崇训心道,他比延秀更热情呢!
说着,裹儿招手叫来侍女,将植儿带走。她探过身子,伸手摸着崇训的脸颊,道:“你过来,我与你有话说。”
崇训握住裹儿的手,下榻跪坐在裹儿腿边,仰头问:“公主,要与我说什么话。”
裹儿低头,凑近他的耳边,说:“咱们只有植儿一个孩子,他是不是孤单了些。”
崇训听了,身子一震,滚烫的血流遍四肢八骸,猛地起身将裹儿抱起转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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