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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真准了?”张柬之追问。
崔玄暐点头说:“圣人虽然病中精神不济,但已经准了让太子和相王侍疾。”
张柬之等人如释重负,只要太子在跟前侍疾,那么权力交接的动荡就会少一些。
崔玄暐也想到此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然而,第一天圣人无旨意,崔玄暐安慰自己,许是圣人在休息,明日一定有消息。
第二天圣人又无旨意,崔玄暐翘起的嘴角撇下去,腹中疑窦横生。
第三日圣人还无旨意,崔玄暐等人彻底死心了。
他被圣人敷衍了,又好气又无奈,有一老臣安慰他说:“当年魏郑公就是这么过来的。”
魏郑公就是魏征,他被封为郑国公,故又称魏郑公。魏征经常进谏,太宗皇帝每次都是大加赞赏,虚心接受,然后有选择施行。
“年轻人啊!”六十八岁的崔玄暐被七十岁的老臣拍了拍肩膀叹道。
天气越来越冷,众人的心却如烈火炙烧一般,朝臣求见圣人还是被拒。
这样的寒冷腊月,对于年迈病重的老人而言,是一道坎。圣人春秋已高啊!
大内任性地将城门紧闭,外朝的消息一点也传不进去,里面的消息半分也传不出来。张柬之无奈,只好在大朝会时抓住太子李显。
张柬之道:“圣人在大内养病,二张于跟前侍奉,内里不知情况到底如何?臣请太子殿下尽孝子之心、君臣之义,上书圣人,求情侍疾。”
李显犹豫,迟疑道:“当日孤就上书侍疾,圣人回说,知道了,让孤专心读书习政,不要分心。”
张柬之催道:“殿下,现在不同往日,时间紧急。你上书是尽孝,便是圣人也只会感念你的孝心。”
李显听了,不能拒绝,便说:“就依你们,孤回去就写。”李显回去,果然写了一封殷切诚恳的奏本,上到圣人面前。
下午回了,以李显年长,不宜在宫闱,拒绝他侍疾。
李显明显松了一口气,将奏本传给大臣们看,以示完成任务。
以张柬之为首的朝臣们更加忧虑了,过两天又请李显再上折,李显连连摆手:“这么冷的天气,圣人有了春秋,常居寝殿也是常有的事情。”
李显不敢再上折子,惹圣人发怒,张柬之又找上兼任相
王司马的司刑少卿袁恕己,请他劝说相王上本侍疾。
张柬之与袁恕己不熟悉,但是张柬之与姚崇相熟,姚崇就曾任相王府长史,与袁恕己是同僚好友。
狄仁杰去世后,拥护李唐的大旗落到了刚正不阿的魏元忠手中。
魏元忠被张氏兄弟诬告流放岭南,脾气强硬行事果决的张柬之接过旗帜,身边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僚。
张柬之原以为相王会上书,然而相王李旦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上书,他托袁恕己带话:“太子上书已被拒,我若上书,圣人怒而不纳,是为不孝;圣人纳,则天下不安。”
若圣人真允了相王入宫侍疾,那才是东宫不安,朝野动荡。
张柬之又只好作罢,他犹犹豫豫地将目光投向圣人在世的另一个孩子,太平公主。然而,因担忧武氏,不敢下定决心。
数九寒冬,大内如大周境内的孤岛,一点真切的消息也没传出来。时间越来越紧,张柬之顾不得那么多,又求到了袁恕己头上。
太平公主回复的消息也不容乐观,圣人虽未责备,还赏赐了彩缎,但还是拒绝了她。
“等着吧,再过几日,就到了元旦,大朝会上圣人肯定会出现的。”有人如是安慰忧心忡忡的张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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