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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消息对我来说可不一定。”诸伏景光提起了所有警惕,贝尔摩德到底在暗示什么。如果是和记忆力有关,难道是苏格兰当初认识的人……那股不合时宜的心悸愈发明显,强烈的不祥预感从尾椎骨上升——
贝尔摩德的答案干脆利落。
“波本死了。”
她仍然在笑,笑,笑,绵延不绝的笑,声波在空间距离的压缩后碎裂成无数块,落进空气里如水滴入油,一瞬间的沸腾与炸裂。干脆利落的回答,干脆利落的疼痛,每一个音他仿佛都能听懂,组合起来却是无意义的字句。仿佛是古时候祭司癫狂绝望的祷词,祈求着神明赐下永恒的死亡——
“波本死了。”他慢慢地重复,“波本死了。”
“你还记得波本吗,那个和你搭档过的情报员,金色头发和深色皮肤,笑起来像刀锋的那个,你还记得他吗?”贝尔摩德的问题穷追不舍,她仿佛是个又恶毒又天真的小女孩,撕碎了蝴蝶翅膀后还要问蝴蝶疼不疼。
蝴蝶疼不疼?诸伏景光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手在抖,再这样下去车祸将是必然结局,或者说车祸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他应该理智,他应该继续演戏,他还有遥远而伟大的理想需要奋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可那是降谷零啊?
降谷零死掉了,在他离开研究所的下一刻。或者说,上一刻,在他不知道时间和地点地地方死掉了,没有尸体和遗言,那个人舍生忘死拼尽全力的二十九年,没有做到不留遗憾。他值得的,他都没有。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一个人他妈的怎么会有那么多遗憾啊?!
“好像……有一点印象。”诸伏景光听不见任何声音了,然而模模糊糊间,他听见布伦尼文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太记得他。”
他听见清脆地一声响,来自他的心。
“他死了,怎么了吗?”布伦尼文的困惑十分完美,完美到贝尔摩德兴致缺缺,原本的试探和玩笑都百无聊赖起来,就像撕碎一个标本翅膀,标本本身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困意再次泛了上来,又被压下,抱怨倒是在语音里明明白白:“没什么……只是实验太成功了,你不记得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啊。”
通话被挂断了,诸伏景光默默凝视着昏暗的路面,给自己最后一小时的时间失控。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必须是警视厅的公安诸伏景光。而现在……他只是景而已。
太糟糕了,好像懂了一点零听闻自己死去的心情啊。
***
另一边出逃的明石龙吾当然没有想到,他刚通话完的对象又打电话给了别人。毕竟他自己也忙于新的通讯,工作量也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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