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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娅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人潮会替她将潘德林堵在路上。然而事实上潘德林根本没打算走路——基督像在耶稣山上,这一片的地形自带坡度,再加上统一的平顶装修风格,伊吹和彦随便找一个斜坡就把马自达开上了房顶。
震天响的礼炮和乐声中,没几个人注意到头顶有引擎的暴雷声刹那而过,高速的车轮下屋顶沿前进的方向开裂,曲折的白色尾气瞬息间消散在夜空,纯白的马自达利剑般指向基督像,显示屏上那个微小的红点无助地奔逃。
能让你跑到哪里去?他粗暴地将油门一踩到底,几次跃迁降低高度,而后直接擦着墙近乎平移地落进小巷——
只是从天而降!
“你的同伙在哪,我不想说第二遍。”方向盘一转,马自达将这条死胡同堵成死局,黑发男人笑着拎起工具箱摔上车门,这辆马自达又得返厂重修了,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我不知道。”站在阴影里的索菲娅仍然低着头,她刚才为了闪避那个凶猛的钢铁怪物,已经把自己的左腿扭伤了。而哪怕她在全盛状态也没想过能逃掉潘德林的审讯。
所以她用最后的勇气笑出声来,这一刻是比潘德林更恶劣得甜蜜的恶毒:“我不知道哦,他自由行动,随机投放,没有任何规律和约定——哪怕我没有赶到基督像底下,他只要超过午夜十二点就会引爆!”
“而您在试图做什么呢,潘德林先生?”
在试图救人吗?一个靠鲜血震慑了整个南美的人想拯救无辜平民,就像狮子却想保护兔子那样,未免太滑稽可笑了吧?
然而伊吹和彦的笑纹丝不动,那是精心培养的面具,没什么能打破它:“好吧,索菲娅小姐,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有多少说多少——”
他向工具箱伸手的动作停滞了。
“有多少说多少?”金发的闯入者随手放开被击昏的女人,起身时目光如冰刃般自上而下流畅地剖开他,“我很赞成。”
“波本。”潘德林绷紧了身躯,他记得这个被松田阵平偶尔提起过的名字,和贝尔摩德常常并列出现的神秘主义者,“不管你在南美执行什么任务,你现在是在抢我的猎物。”
如果只是互相威慑潘德林不会败下阵来,接下来不过是他熟悉的明刀暗枪和合作交换,只要不涉及利益相关,大部分组织代号成员实际上都冷漠得很好说话……
可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绞紧,扭曲,痛到恨不得去死,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仿佛他吃的那些止痛药都是空气——但他不能在波本面前露馅,他不能抱头,不能摇晃,不能显露出一分一毫的痛苦。所以也就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视野早就模糊起来,一刹那间地天地倒置,波本奶油色的金发和结了霜的蓝眼睛都成了漩涡状的色块。
有人搭住他的肩,有人在他耳边笑,有人揉乱了他的头发,有人把啤酒灌进他的喉咙……金色的头发,纯黑色的眼睛,胡乱地旋转着的,他的记忆,嘶鸣,高吼,一个叫萩原研二的男人在拍打那层钢铁般牢固的玻璃墙,他怒起来也像笑,非常熟悉,非常悲伤,非常——
他想把自己斩首了。
波本忽然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青涩而开朗,如七年前一样。仿佛时光在他身上从未走过分毫,甚至坦坦荡荡地伸出了一只手:“好慢啊,研二,快点跟上来啊。”
烟花秀开演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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