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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是他藏于心底的秘密,时越不知,他父母也不知。
他有意找补两句,却听到对面床的人冷冷地命令他:“看我!”
江聿野:?
他没懂,但行动先于思想,朝许清扬投去了目光。
少年下半身还裹在被子里,上半身懒懒地支着,锡纸烫被他睡得乱糟糟,一张白皙的脸上满是困顿跟燥意,那双澄亮清冷的眼此刻因为太困微微眯着。
小夜灯不亮,他看不太真切。
但整体来看,对面的人像只被吵了觉突然奓毛的猫。
就在他思考许清扬让他看他干嘛时,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睨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蓄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如冬日里一吹就化的雪,像清晨林间被惊动的风。
熟悉的感觉——
下一秒,浓厚的困意来袭,他感觉脑子越来越混沌,身体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消散。
更熟悉的感觉来临,他再一次被他这位老婆撂倒了。
他甚至来不及摆个舒服的睡姿,还维持着背靠着墙壁半坐的姿势就快速失去了意识。
好在,这一次失去意识前,他有了个重大发现。
——许清扬那一眼,确实是撂倒他,而非撩倒他。
确切地说,是许清扬催眠了他。
清浅均匀的呼吸传来,许清扬裹了裹被子,倒下去继续睡了。
冷月躲在云层里,偷偷瞧着一切,却无人诉说。
*
无论睡多晚,许清扬每天照旧早起。
他下床时无意间瞥了眼隔壁——穿得严严实实的江聿野背靠着墙壁坐着睡得正香,手机倒扣在他右手不远处。
这是……玩游戏累的,坐着就睡了?
许清扬不太赞同地蹙了蹙眉,不打算管这位男二的闲事,一步一步爬下阶梯,洗漱换衣,出门上课。
江聿野时隔一日,又睡了个好觉。
神清气爽的同时,全身酸疼。
他不满地想:许清扬也忒不是人了,催眠完他就不管了,害他坐着睡了一整夜,全身难受!
他昨晚好歹救了他一命,还帮他铺了床。
江聿野晃了晃酸疼的脖子和胳膊,迈步进了A班。
每一次,他的到来都能让原本就安静的A班更安静,恍如进入无人之境。
江聿野习惯了别人惧他怕他,淡定自若地走至自己的桌位。
一打眼,瞥见一言难尽看着他的时越。
江聿野目光沉了沉,歪了下脖子缓解不适。
极具侵略性和危险性的动作,让人忍不住心生颤意。
时越不自觉地往墙边靠了靠,挤了点假笑,畏畏缩缩递上了一杯咖啡:“野哥,你的冰美式!”
江聿野习惯每天早上来杯冰美式,因为常年失眠他只能靠咖啡续命。
但昨晚他睡着觉了,就对这杯冰美式可有可无。
他没动,扫向时越:“怎么?”
江校霸严肃起来是很唬人的,没人能在他威严下反抗。
跟他关系最近的时越也不能。
时越埋下头,又往墙边靠了靠,才快速而模糊地哼了几声:“#¥%&*#¥。”
江聿野面朝时越,大刺刺地坐下,拿起冰美式吸了一口,冲他扯了扯唇。
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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