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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霍宗池到家看见云颂在地毯上陪林景声玩拼字游戏,屋里冷气足够,两人都套着袜子,林景声一双白的,云颂一双红的,凑一块看跟热带鱼似的。
云颂先看见霍宗池,他立马从地上起来,说:“我给你热菜。”
霍宗池说别忙我不吃。
云颂站定在他面前,发现霍宗池在看自己的脚,就说:“袜子是声声借我的。”
只是在想他的脚为什么看起来跟以前一样没长太大的霍宗池没有打算问他袜子的来历,他抬头瞟一眼墙上的时间,对云颂说:“今晚迟点走,我要晚点回来。”
云颂连忙说:“这是应该的。”
霍宗池现在是这么大一个老板,早出晚归是常有的事,雇保姆的作用不就在于此吗?
他上楼换了套更显随性的衣服,空手出了门,云颂目送他驱车离开,转过身继续和林景声玩拼字。
林景声专注地在部首偏旁的模块里找搭档,她似乎早已习惯霍宗池这样傍晚不回家。
“小颂哥哥你把'人'给我。”
不上钢琴课了,林景声对他的称呼就从云老师变成了小颂哥哥,云颂不懂小姑娘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亲切,他这个年纪被她叫一声叔叔都是应当的,她却叫哥哥。
“给你。”
儿童专注力培养是很重要的一环,云颂静静坐在她的身边,想自己小的时候也经常喜欢一个人玩,他对在福利院的记忆说到底只是东一块西一块的,但每每想起总觉得它们像被镀了一层朦胧金色,带着暖暖的温度。
他那个时候最喜欢看的一本书是《鲁滨孙漂流记》,还把它带到了付家,被付习州扔掉后买了一本精装版,他没带出来。
夜晚十点霍宗池被司机送回来,一身酒气,云颂在门口接到他,半扶半架地把人弄进客厅里,推测他是真醉了,因为不醉的霍宗池大概不会允许自己近他身。
司机走了,云颂棘手地看着沙发上的大块头,想问你还能不能自己走动上楼梯,又改了措辞问我能不能留下照顾你。
霍宗池抬起一只手臂挡住在脸上,嫌光亮,云颂跑去开了小灯,给他拿来一床被子想盖在他身上,霍宗池推开它,闭着眼说:“走,走。”
云颂蹲下掰开他的手把被角往里塞,念叨着:“会走的,会走的。”
觉得他现在没有常人意识,云颂打来一盆水替他擦完脸还顺便埋怨一句:“不会喝酒你就少喝嘛。”
霍宗池没动弹,自然也没回应,云颂索性好事做全套,架着霍宗池要上楼洗漱,刚抱起他的胳膊霍宗池就醒过来,眼底略过一瞬阴狠的光,问:“干什么?”
云颂说:“我帮帮你。”
霍宗池闭了闭眼,鼻尖呼出一口沉重气息,歪过头去说:“别做多余的事,这不会让我对你有好感。”
云颂说:“你忘了吗?你给了我钱的。”
我没有让你对我有好感。
霍宗池摆手叫他走。
天要下雨,云颂卯足了劲开着他的小电驴赶回家,打开自己新买的电风扇,还是觉得不够凉快,太闷了。
他给自己煮一碗方便面,冰箱里还剩两个蛋,云颂拿了一个,敲开一看发现是颗双黄蛋,他开心地把面端到风扇面前吃,转动的风呼啦啦全往他脸上吹,水放多了面没什么味道,但沉浸在幸运双黄蛋的喜悦里的云颂几口就吃完了面。
这晚他不好入眠,可能是面吃太快,也可能是天气太热,新风扇的质量比之前那个好太多,起码转起来噪音没有那么大,可是不是他太念旧呢?他总要想那个陪了他很久的破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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