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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覃冶跪在唐兰英床边,听他妈妈一句一句叮嘱,这个恩这辈子都不能忘。
“哪怕就这一件事,我都不可能不感激边哥。”覃冶说,“我那时候文化课已经落到来不及补的程度了,如果没走艺考,可能真就连大学都没得上。”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覃冶兜兜转转终于联系上了边胜清,但是对方说什么也不肯他还钱。
“我就一个要求,好好唱歌、好好演戏、好好做人。”
覃冶到现在都还能回忆起边胜清当时说这句话的神情,严肃的、带着对他的期待和对音乐剧的希望。
“所以后来我想给娱乐公司投简历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对不起边哥。那时候要毕业了还看不到出路,正碰上公司来学校选人。我觉得有这个想法都很不应该,但是边哥却鼓励我多出去看看,劝我把握住这个机会。”
“他当时跟我说,能被更多人看到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覃冶有时会忍不住回想,那时候的边胜清到底有没有怕过,万一他被娱乐圈的喧闹绊住,就不回来了呢。
但是如果边胜清知道他的疑问,大概还是会跟他说一句,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谢白榆听得感慨。他之前只被粉丝科普过覃冶是科班出身,并不知道他跟这个行业的牵绊。
他突然就解了覃冶上次说的,他没资格不感恩是什么意思。
“我去节目组封闭训练前一天,请边哥吃过一顿饭。本来是我想感谢他,也跟他做个保证,但是他最后跟我说...”
覃冶有点说不下去了。
那天,边胜清说:“阿冶啊,你就放心去闯,要是他们不给你舞台,你就回来,边哥给你搭一个。”
或许这个承诺成形的还要更早,早到边胜清在培训机构看完小覃冶的一场随堂考核以后,就认定了这个孩子绝对属于舞台。
所以哪怕得罪公司、被雪藏覃冶都没关系,他一直一直等待能带着初心回来的那一天,甚至从来没停止过准备。
所以在得知边胜清的作品需要演员的时候,他推开了所有阻碍,义无反顾站上了当时还什么也没有的舞台。
边胜清给小半绑好了骨架,覃冶、谢白榆、还有剧组的每一个工作人员,一起给小半填充好了血肉。
然后所有人都多了一个小小的乌托邦。
覃冶就这样边走边讲,仿佛可以一直不停地走到某个尽头。
谢白榆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大的运动量,腿已经在疼了,但是也没有喊累。
有科普说,绝对不要突然叫醒一个正在梦游的人,会有危险。谢白榆想,对于沉浸在回忆里的人也是。
就这样走走吧,直到覃冶能把憋在心里的所有难过都排解出来。
反正只有他知道,那个灯光是橘红色的路灯,明明在相反的方向。
冬天的白天短,但是也有天亮的时候。谢白榆指指正泛起晨光的天空,说不知道会不会看到日出。
“我们脚下的路是南北方向,小榆。”覃冶扶着他的手腕转了九十度,“那边才是东。”
“但是看天气应该没有日出。”
“但是现在的颜色已经很好看了,感觉很适合拍照。”谢白榆逗他,“像你这种作息健康的人应该没看过这个点的天空吧。”
覃冶真的拿出来手机,解锁,点开相机,然后举起了手。
谢白榆又说:“听说拍照前数一二三拍出来会更好看,你要不要试试。”
“又不是拍人像。”覃冶这样说着,但还是照做了,他轻轻数数:
“一。”
“二。”
谢白榆右手在眼睛前比了一个耶,跳到了镜头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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