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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后巷醒来。
我的人生好像变成了一台坏掉的录像机,大段大段的空白卡在每段记忆之间,而所有的情景不过是从少得可怜的素材库里随机挑出几条播放。酒,黑夜,路灯,酒,性,厕所,性,床,一盏路灯,飞机,酒,空中的飞机,酒和药,夜晚,没完没了的夜晚,永远升不起来的太阳,酒,性,桥边,旅店,吱吱呀呀,录像带转来转去,毫无新意,我等着它彻底卡壳,水边,水边,河水是清透的淡墨色,我站在桥沿,然后往下跌,跌到底。
夜风吹进房间。
我从茫然的酒醉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一次不知道身在何处,身下是廉价的地毯,而头顶甚至奢侈地有一块白色天花板。我的头发是湿的,带着一股河水的土腥味。
我闭上眼睛,我看到学校,看到街边开过的水淋淋的汽车,看到格拉斯哥最常见的阴雨天,我看到汽车撞上护栏,而在那之前车内已经燃起了明黄色的火焰,我看到洛拉的葬礼,她惨不忍睹的尸体被放在那支小小的棺木里,我还能通过梦境来逃避什么?
我看到分崩离析的自己,坐在地下通道,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怀里紧紧抱着一瓶该死的伏特加。
我看到有人——或许是警察,想让我赶紧从这里滚开。
我听到自己的梦呓。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且永远地扶持我。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命名是艰难而耗时的大事,要一语中的,并意寓其力量。否则在狂野的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只有知道你名字的人才能。”
我醒过来,看到一片模糊的世界。世界还是他妈的照常运转,我也没死成。
有人把眼镜重新架在我脸上。
“呃,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科因。”金发男人说。
我十岁和我三十岁见到的科因没有任何分别。
他没有名字但有一个编码,用来用去只有一个代号,喜欢吃生肉,在北非工作,偶尔会去住住位于弗洛里达的某间实验室,他可以长出很多眼睛,他不是人类。
科因是这样遇见我的。
不,你知道那种美妙的童话般的现实早已远离了这个现在狗屎一坨的宇宙。
“我从来都不认识你。”德雷克喃喃地说,却也没有拒绝那个尖利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洛希坐在医院楼下小花园的长椅上,望向住院部的窗口,德雷克所在的那个刚刚亮起了灯,他猜是科因来了。
他看向大厅,有人在窗口缴费,有人在排队挂号,医生护士都行色匆匆,谁都有自己的是要忙,谁都面临着自己的不幸,他们都走在自己命中注定的荆棘路上,谁也不关心谁。洛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是自己陷入了孤独的漩涡。
也许他也想有人来关心他,有人来和他说说话。
天开始变黑,好像有一团很大的乌云在空中弥散开来,洛希感到一阵依然发烫的风粘嗒嗒地拍在身体上。
他又这么坐了好一会,没有哪怕一个人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洛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如此的寂寞,如此的和人群格格不入,他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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