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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群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老陶匠的院子封顶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谁给老陶匠搭的?院子顶上横的梁木可不是他一个老头子能搬上去的。”有人问。
“烧陶器的时候,你们都走了,最后留了二十个人烧陶缸,都还记得吧?这二十个人里有我,对,还有邬老三,老陶匠叫我们帮他搬上去的,说是要晾木头打棺材。”李山的堂叔说。
邬常安点头,他从陶椿手里接过麻袋把花斑狗身上的水擦一擦,晌午的剩饭都喂狗了,这会儿也没?东西喂花斑狗,他拍拍它的头,说:“再撑一会儿,待会儿我带你回陵里。”
陶椿走到?一堵门前,她无法?想象门后是什?么样子,匆忙闻一下?,似乎没?什?么臭味,她提着地上放的陶罐大步退了回去。
一群人退到?门口,陶椿从罐子里掏出一沓微微发潮的纸,封面上写着“年芙蕖亲启”五个大字。
“是写给年婶子的,我们不好拆,拿回去给她吧。”陶椿直接把这沓纸塞怀里,说:“狗能在山里寻食都饿死?了,老陶匠估计早就没?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破门进去惊扰他,先回去问问陵长和年婶子打算怎么处理。”
其他人没?意见。
陈青云捡起掉在地上的锁,门是他踹的,最后也由他从门外上锁,把摇摇欲坠的两扇木门又?连在一起。
“这只狗……也挖坑埋了吧。”陶椿说。
但门外都是积水,挖不了坑,只能把死?狗抬到?断头峰的峰下?,找个高处挖坑埋了。
有了这个事,一群人加快脚步往回赶,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天光微敛,陵里刚升起炊烟时,他们就到?了陵长家。
“陵长,年婶子,不好了,老陶匠死?了。”还没?进门,有人故作?慌张地喊一声。
陵长不在家,年婶子快步从屋里出来,她面上很是镇定,问:“怎么死?的?死?多久了?”
邬常安没?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他把麻袋里的狗倒出来,扇它两巴掌看它还能睁眼,他提着狗走到?灶房门口,对听得认真的胡二嫂说:“二嫂子,给狗煮一碗稀米汤,它要饿死?了。”
胡二嫂朝热闹的人群里看一眼,她出去拿来自家狗的狗碗,敲两个生鸡蛋,再舀三勺稀米汤冲开,把一碗蛋花汤塞给邬老三,她急急忙忙跑出去继续看热闹。
年婶子从陶椿手里接过一沓纸,她翻开一页,是老陶匠的字迹,他没?兜圈子,直接讲明自己是自杀寻死?,他把生前住的房子改造成?他和儿子死?后的墓穴。最后点明往后的内容都是他整理的制陶烧窑的关键步骤,若是她和胡德成?要把他的尸身拖出来挖坑埋了,后面的东西不必再看,否则他诅咒安庆公主陵再也烧不出一窑好陶。
这个事年婶子一个人做不了主,她叫巡逻的人都散了,“等陵长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你们都回家吧。陶椿跟邬老三留一下?。”
剩下?的二十二个人领着狗走了,院子里顿时清净下?来。
黑狼和黑豹看邬老三在喂另一只狗喝汤,它俩在一旁急得呜呜叫。
“年婶子,是要说建榨油坊的事吗?”陶椿兴致勃勃地问。
“你大哥大嫂带你小?侄女回来了,估计是一个时辰前,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康陵的人,他们运来番薯,想要换我们陵里的粉条和火锅料,你叔就是招待这些?人去了。”
陶椿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大哥大嫂还有小?核桃回来?还带回来一笔生意,好事啊。”
“对,是好事。”年婶子瞥她一眼,语气随意地问:“去年你跟邬老三去给老陶匠送粉条,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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