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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在他心中下起一场大雪。
“霍叙冬,我从未爱过你。”
——
于是这场赌局,霍叙冬、古瑭,甚至是沈阔,都成了输家。
第18章 白手套
九号台风来袭,窗外的云絮被墨染似的,一下子压黑了天,风声渐渐大起来,偶有豆大的雨点扇在玻璃窗上,夸张得叮咚作响。
变天了。
办公桌上只留了盏台灯,电脑和文件被一扫而空,转而被代替成一盒盒编好序的纸篓,以及一套修补工具。
霍叙冬在桌上喷了些水,拿起排刷在水盆中润湿,一下下小心翼翼地扫平碎纸,用镊子拼凑起来,再往素材上撕取细细的条状纸,贴在两纸的接缝中。
不同于修画时直接托一张命纸,用纸条接缝虽然极其麻烦,但不会让纸张变厚,霍叙冬有的是这个耐心。
“咚咚。”
门被轻扣了两声,沈阔开门走进来。
都不用做猜想,霍叙冬抬起头,用一张阴郁的脸迎接他:“有古瑭的消息了吗?”
沈阔摇摇头,靠坐向一旁的沙发。
“这次是我不好,”他低头拨弄着手指,“本想逼一逼他,哪想他逃得这么干脆,这都五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霍叙冬冷冷瞥了他一眼,放下镊子,用手指摩挲着碎纸上的字迹,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古瑭有事在瞒我,尤其是离开前的几天,一直躲着不见我,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但一忙起来就给耽搁了。说到底,还是我的疏忽。”
事后复盘最为没用,沈阔叹息一口,起身走到办公桌边,从纸篓里捡起一片纸:“你这样又是何苦?”
记得古瑭离开的那晚,他跟霍叙冬两人在花园里捡了整整一夜的碎纸。为了赶在晨露冒头前收集齐,他半分钟都不敢歇,痛得腰都快废了。那么厚的一本笔记,想拼好它,谈何容易。
霍叙冬没抬头,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能撕,我就能补,他撕多少,我就补多少。”
“得,算我多余问,”沈阔把纸扔回纸篓,啧了下舌,“酸得我牙疼。”
有些事,到如今也该做个了断。霍叙冬顿了顿,打算把话挑明:“沈阔,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你再呆在我身边,对我们三个都不好,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自立门户……”
“我接受了关越的追求,”沈阔半靠在桌上,侧头抿了下嘴角,“正在考察期,所以叙冬,我真的放下了。”
这事来得突然,霍叙冬怔了下神,忍不住盘诘道:“关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沈阔琅然一笑:“你忘了,他是我学弟,从大学起就暗恋我。当然,只是他自己以为把心思藏得很好。几天前,就是古瑭离开的第二天晚上,他从杭城连夜赶来,在酒吧捡到了我,那时我正在买醉……或许,我真的应该向前看了。”
他说着,把手递向霍叙冬,露出真诚的表情。
霍叙冬半信半疑,还是与他击掌,牢牢握了一下。这番话无论出自何种情谊、何种目的,成年人的潜台词无需多问,一切感谢和释怀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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