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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叙州的眉县,让他那亲姨妈徐娴儿好好教养!”
虞传矩头痛欲裂,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后便开始草草书写。幸亏还算留了一手,虞家人里大富大贵之人不多,旁支里小门小户的庄户人家却多,当初徐妧儿死后,他只觉徐娴儿留着也麻烦,便替她张罗了一个远方的表兄之子为妾,后来那侄子的正室死了,徐娴儿便被扶正为嫡妻。
“也算是,功德圆满。”他把自己私印落于尾款,风干后直接折起送到去马房。
这么多年,到底是谁坏了心肠,迷了心智,烂了肝肺。虞传矩似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的瘫倒在座椅上大口的喘气,一行老泪从眼角滑落,到这般田地,他还是忘不了初见徐妧儿时那般倾城倩丽,婉转而温柔的美丽容颜。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徐妧儿似爱极了这首诗,每每得了闲,总是把诗卷放在心口念着,一遍遍,一句句,像是想把诗中的情意碾碎了融在骨血里。
原那美丽的女子从未爱过他,他却似乎倾尽了半生的力气。相思是假的,闲愁是于她那曾订过亲事而中途因抄家而终了的赵家宗室之子。
而对于陪伴自己多年的嫡妻,这时候剩下的也只是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那日……那日我怕极了,也豁出去了。府里大多人都去了太太的院子里,便没人管我这个小丫鬟。我便偷偷躲在院外的墙根处,听到了阿姊说的那般话”
鹿蕴哭得越发哽咽,才刚醒转了的明徽听得稀里糊涂,他发着高烧,只稀里糊涂继续让小姑娘说下去。
“等姐姐走出来后我便去质问,姐姐却狠狠扇了我一耳光……她……她从未打过我的,只说这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明白,只揪着问她为何昧了良心……姐姐也是哭着推开了我,她说她不后悔,以后如果真当了明靖少爷的姨娘,全家都会放了身契,能过上好日子。”
快被烧晕了,也疼晕了的明徽几乎想给鹿凝姑娘点赞了,这般的心性和能力,以后虞明靖房里怕是要热闹的不行了,也不知那马上要定下亲事的严小姐顶不顶的住。
“后来……后来又下起了大雨,我来不及躲雨,往回跑的路上忽撞上一人。那小哥看我是您的丫鬟,哭跟的什么似的,只把我拉去一边问我认不认识什么能救您的人。”
明徽隐约猜出那人是谁,眨巴了下眼睛让鹿蕴继续说下去。
“原那小哥是明靖少爷院里负责洒扫的小厮守暮,他说那日你替他挨了板子,也消了太太的气,否则那时候他不是被发卖去远地,就是被狠打上一场送去乡下看庄子,哪儿还能继续留在府里伺候靖少爷。”
“我……我那时慌张,脑子里只记得段爷和方槐小哥!我便跟那守暮偷偷翻墙爬了狗洞,去哪家医馆去寻。谢天谢地,我本没报多少期望,老天爷却舍不得少爷就这么死了,我远远的就看到了段爷,大哭着抱住双膝,求他快去救救您……”
“好……好姑娘……”明徽哽着一口气,也觉得这世上好些事都奇怪的厉害。滴水之恩竟真的救了另一个人……而自己不知不觉中做的善事又反过来救了自己一次。
“行了,别哭了。你家少爷该吃药了,听了这些也累的厉害,留着下次再说罢。”坐在一旁的段泓亦轻笑着摆弄方桌上的瓶瓶罐罐,浓而苦涩的草药放在炉台上被煮成黑黝黝的模样,咕嘟咕嘟的冒着骇人的气泡。
段泓亦瞅见主仆两大眼瞪小眼的呆傻模样,忙叫车外的方槐赶紧把鹿蕴领去另一架马车去歇着,他要跟这徽小公子好好“叙叙旧”!
“可费了我好多上好的老参和鹿茸,你说吧,拿什么赔我。”段泓亦戏谑着端过药,舀起一勺浓浓的汤药喂给明徽,只看那张白皙娇弱的小脸瞬间被苦成青红色,坏心眼的他立刻被这副小包子似的可爱模样逗的直乐。
吃了药,又被灌了好多热水,段泓亦方才给明徽嘴里塞了个糖腌过的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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