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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被陡亮的光线耀得眯起眼睛,嘴里咬着绷带一角,看样子,正试图用左手给右手包扎。

两人隔着一长条书案大眼瞪小眼。

祁昭齿一松,吐出布条:“搅扰了圣上清梦,末将……”

雍盛却打断他:“需要帮忙吗?”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否接受,就兀自趿着鞋,横穿整个营帐,来到跟前。

他只穿一层薄薄的里衣,祁昭目光不自然地闪躲,上半身亦往后仰,竭力拉开距离。

但雍盛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气依旧蛮横地冲进鼻腔。

那一刻,无数回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心脏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他们曾耳鬓厮磨,曾花前月下,曾做过这世上许多最亲密的事。

如今再相见,却陌生得恍若隔世。

在重逢之前,他以为他能承受,但胸口令人窒息的钝痛将他一下子扯回现实。

是他太自以为是。

他难堪地弓起身子。

雍盛却以为他是伤口很疼,于是凑近细看,攒眉嘶了一声:“这么深的伤口,几时受的?可请军中医正诊视过?”

他边问,边抬眼,不期然撞进一双装满了情绪与往事的瞳眸

那是什么?

悲伤吗?

雍盛探究地回视,但只是一个闪神,所有内容烟消云散。

祁昭垂落眼睑,说了个受伤的大概时间。

机敏如雍盛,随即猜中了事件:“看来老渠勒王是你杀的。”

祁昭挑眉,唇线绷紧了一瞬。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皇帝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那么一点?”看到他的表情,雍盛知道自己猜对了,眉眼间难掩得意,接着试探,“你冒险刺杀,是为了给高献报仇?杀高献之人是渠勒方面派出的刺客?”

祁昭这次学乖了,既不否认,亦不承认,面上不显露出任何可供解读的表情。

雍盛也不是来审讯逼供的,他捡起地上的药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均匀地洒在那可怖的伤口上,再径自从祁昭手中夺过绷带,帮忙包扎。

他没亲手干过这种活计,所以包得磕磕绊绊,但好在他还算心灵手巧,不至于散乱丑陋到没眼看。

“多谢。”

结束后,祁昭道谢。

雍盛摆摆手,示意不必,他太困太乏了,连日奔波榨干了他的气力,包扎完就转身回到自己榻上,倒头就睡。

接下来的数日间,祁昭与雍盛各忙各的,除了夜间同帐而眠,平日里极少交谈,也极少碰面。

据雍盛有限的观察,祁昭是个极度沉默寡言的人,终日不是在练兵,就是在巡哨。

每日例会上,商议作战方案或分析敌情时,大多数时候他也只是听,不怎么发表见解。但雍盛同时也发现。只要他发言,必是关键处,所有人都会停下来认真听,并采纳之。简而言之,话虽少,但极其管用。

同僚尊重他,士兵们对他则是又敬又惧。同样是副将,凌小五总能跟手底下的士兵们闹成一团不分彼此,而祁昭所到之处,除了坟场一般的静默,就是热切的仰望,威慑力可见一斑。

除了观察祁昭,雍盛观察军中的一切。

他与士兵们保持相同的严苛作息,无论刮风下雨,白日看他们操练,演习阵法,夜里跟他们一起喝酒比武,谈天说地。

士兵们被瞒在鼓里,只以为雍盛是新调来的将领,见他为人又亲和温厚,所以说话做事都不怎么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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