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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穷匕见,“至于相貌出身云云,依臣之见,倒是末节,美则锦上添花,不美亦无伤大雅。今若有跛儒中状元,岂不更能向百姓表明朝廷的决心,表明朝廷取士唯一看中的只腹中才华耳,摒除门第之见,更不以貌取人,如此既彰显我朝圣治公平,清明无私,又能扬圣上求贤若渴之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那依吴润玠所言,这状元若不给那姓薛的,本相即是那等囿于门第之见又以貌取人舍本逐末的俗物了?”谢衡斜眼发难。
“下官不敢。”吴沛忙躬身致歉,“枢相为朝廷颜面计,乃老成谋国之言,下官口无遮拦,班门弄斧,还请枢相莫怪。”
雍盛也帮着打哈哈:“同朝为臣,于事体上互有歧见也属平常,各有各的思虑罢了。二位爱卿的建言朕已知晓了,既如此难择,干脆唤他二人觐见,复行策问。枢相以为如何?”
“老臣以为,状元之位,并非定要在此二子中选其一不可。”谢衡却傲慢道。
第71章
当日雍盛回到晏清宫, 默默解下香囊,取出字条,展开平铺在案上。
谢折衣亦将自己一早写好的摊开。
只见两张并列字条上的三个人名竟一字不差, 分别是——向磐、薛尘远、范臻。
就连次序也一模一样。
二人会心一笑。
雍盛唉声叹气:“终究没能挣个状元回来,为夫倒是想输给你,允你搬回凤仪宫, 可惜天公不作美,偏留你在这里与朕空耗。”
谢折衣拆穿他道:“圣上一心要赢臣妾, 想必也没如何强挣, 枢相要为自家妻侄赚得这状元头衔,您呢, 巴不得拱手相让, 两下里存了一条心, 表面上虚情假意争上两句,一俟做足了戏, 怕是忙不迭从善如流。”
“冤枉。”雍盛辩说, “你是没见, 朕为那薛尘远不知说了多少好话。”
“岂不知你越是帮着他护着他,枢相就越不肯轻易点他做状元?明知薛尘远当不成这状元, 却还要勉力替他争取, 如此吃力不讨好,圣上的心思也不难猜。”
“哦?”雍盛笑眯眯的,“你倒是说说看。”
“一为教天下臣民知晓, 谢衡专权欺主举贤唯亲, 乃国之大蠹。二为笼络薛范,好教二人视谢衡为仇雠而视你作伯乐,日后必定忠心耿耿誓死报效。三为效郑伯克段于鄢, 如此对谢衡听之任之,亲之厚之,养得他骄横跋扈声名狼藉,彼时再顺势出手,便是众望所归。”
谢折衣语声平淡,分析得透彻。
外头不知何时阴了下来,雍盛透过窗棂,望见大团大团乌色的密云翻滚着打北边涌来,已遮住了大半的天。
“又要落雨了。”室内闷热,雍盛收回眺望的视线,松了松突然间变得紧.窒的领口,舒口气道,“你说得很好,只是有一点说错了,还有一点说漏了。”
谢折衣慢慢焚着香,静待他接着往下说。
“你不应拿朕与郑庄公作比,理由有三,庄公有谋,却失仁心,朕不愿,也不会效仿,这是其一。其二,朕也不比庄公那般实力雄厚,彼之忍让乃欲取姑予,朕之忍让却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雍盛收拢笑意,瞧着谢折衣用细长的金匙挖出香脂,放置于烧热的云母隔片上,“其三,谢衡阴狠奸猾,非共叔段能比,你高看了朕,亦低估了他。”
“臣妾或许低估了他,却并未高看圣上。”
绵长细腻的香气四溢飘散,谢折衣揭开熏炉盖子,将案上纸条撕碎散入。
炉中火苗燎到纸屑便猛然一跃,映红了他开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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