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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他一直以为水琉的生气都是淡淡的，最多也就是像对待余明那样，扑过去就是一板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阴冷。

“你没事吧？”他小声的关心，修长白皙的手覆盖在水琉手上，有点温暖。

水琉轻轻摇摇头。

电话那边又传来水妈妈的声音：“琉琉，你在听妈妈在说话吗？你去跟秦聿借一百万，他肯定会借给你的。”

一百万，说的真轻巧。

水琉抿嘴，攥紧拳头，沉声问：“妈，我要是借了还不上呢。”

沉默几秒，电话那头水妈妈说：“你长得好看，还不上不正好，正好跟秦聿在一起。”

这就是说肉偿呗。

水琉笑了，笑得比哭都难看，她以为，她妈妈是不知道姑姑把她当情妇培养的，如今看来，她妈妈乐见其成。

“妈，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你就当女儿死了吧。”

说完，果断挂掉电话，关机。

她生怕再听到多余的残忍，亲人伤害自己的话，像是刀子在割肉。

仰头长长舒了口气，比拍了一夜的哭戏还难受，难受的心脏要炸裂似的。

秦聿感觉不对，忙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脸上全是关心。

可这样的关心，只会让人更加悲哀。

这个电话就像根针，扎到了气球上，嘭的一声，扎破了所有美好假象，她一无所有。

亲人，爱情，处处都是算计。

也许她真的只是个玩具吧，专门为秦聿定制的玩具，只要负责讨好秦聿，给家里弄到钱就行，谁都不会在乎她的喜怒哀乐。

家里人都不在乎，秦聿又怎么会在乎？

苦闷溢满胸腔，无处宣泄。

两个人本来就在闹别扭，而水琉妈妈的这通电话无疑是雪上加霜，提醒水琉，她糟糕的处境，还有无望的未来。

秦聿完全闹不清楚状况，却能感受到水琉的低气压，他捧着水琉的脸，凑到跟前。

“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告诉我，我帮你。”

这样的发问注定得不到答案。

水琉与秦聿静静对视，水眸当中藏着一缕冷而缠绵的悲伤，忽的，她扑到他身上，吻在了他唇上。

带有宣泄意味的吻，热烈缠绵，一吻结束。

“滚吧。”她说。

秦聿愣了几秒，茶色眸子满是茫然，喉咙滚了滚，似乎没回过神来。

水琉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不想再跟你纠缠。”

秦聿眨眨眼，明白过来，怒而撑手坐直。

“你什么意思？睡完就分手，亲完就别纠缠，你当我是什么？”

“花钱买来睡的，行吗？”水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眸中无波无澜：“你出人，我出钱，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可并不痛快。

秦聿暴怒：“水琉。”

这都叫什么话，这是女人该说的吗？

水琉根本不想跟他纠缠，现实已经这么苦逼，如果再跟他藕断丝连，简直难上加难，豪门阔少什么的，不是普通人可以妄想的。

秦聿气得要死。

一头柔软蓬松的头发经过折腾，一团乱糟糟。

“你能不能不要在气头上说狠话。”

“不喜欢听，你可以走。”

秦聿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周围人都在说，水琉追他是为了他家的家产，看上他也是因为他家的家世，他们都说水琉不可能跟他分手，可如今，水琉分明就是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