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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南衙北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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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阁楼忽然剧烈地摇晃了好一会。

屋中的两人推门而出,只见院子里一根大梁柱已轰然倒在地上。

那个鼻子被割掉的凶恶大汉正举起手撑着差点坍塌的整片房屋,奇异的是,他整个人都比之前高大了许多。

“凤娘,熊力修房,把柱子推倒了!”

撑着房屋的凶恶大汉连忙解释道:“柱子本来就被烧得快断了!”

凤娘将手里的锦袍往地下一摔,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

“一天天的,十钱十钱的往里挣,成千上万的往外花,全是赔钱货!”

说罢,她抬眸看了顾经年一眼。

只见少年眼神愕然,像是不适应她忽然如此泼辣。

并不像是看过她日记的模样。

于是,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温婉地抿唇一笑,悠悠道:“让顾巡检受惊了。”

“无妨。”顾经年俯身去捡锦袍。

“我来。”凤娘连忙拉着他,柔声道:“你快进去,莫着凉了。”

顾经年见她做作,隐有察觉,回过头。

果然,裴念就站在瓦舍的院子里,双手抱怀,冷眼看着他只穿单衣与凤娘在闺阁门口拉拉扯扯。

裴念身后,尤圭见气氛尴尬,脸一板,喝道:“穿上衣服,下来。”

“是。”

顾经年拾起锦袍,手臂却又被挽了一下。

凤娘不管旁人看着,凑到他耳边,红唇微启,轻声道:“找个时日,你我去城外踏青。”

顾经年心想莫非是她有关于“刘衡”的线索要私下给自己,点了点头。

他重新披上锦袍,只见腰身处被缝起来了一些,改了与没改一样,还多了些难看的针脚。

凤娘的手艺甚至不如他。

走下楼梯,他对尤圭、裴念点了点头。

“还不见过缉事?”尤圭提醒道,“还有,平时称官职。”

“见过缉事。”

裴念始终那副冷峻的表情,淡淡道:“不管什么时候都称官职。”

“是。”

顾经年随她摆威风,闷不吭声站到尤圭身后。

裴念则拾阶而上,自去见凤娘。

尤圭这才稍微侧过头,小声道:“虺蛭之祸没压住,近日城外一直有零星的异变,缉事心情不太好。”

看来,那夜万春宫的大火终究是没有把所有祸端全烧干净。

有人想养出绝世巨虺,四头五头犹嫌小,而散逸出去的一两只小虺蛭对平常人都是灭顶之灾。

————————

面对裴念,凤娘眼眸中的神色有了微妙的不同,虽还带着笑意,却少了几分兴意盎然,多了丝公事公办的味道。

“裴缉事,有话要问?”

“不错。”

裴念入屋,关上了门,道:“半年前,德妃暴亡,宫中一夜之间死了宫娥宦官百余人,是你给我的线索将此案指向御医刘衡,我探查发现证据确凿,可回想起来,彼时刘纪坤结案的态度非常迫切,他是知道些什么,因此,这次你又借我的手,灭了他的口,是吗?”

“裴缉事把奴家说得真坏。”凤娘以轻描淡写的语气道:“这些事,可不归我做主,我就是只报信的小鸟儿。”

“看来,是笼人在背后操纵了。”裴念道:“笼人便是北衙?”

“只能说笼人由北衙盯着,其他事,裴缉事可不够格知道。”

凤娘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面令牌,随手把玩着,不时显出雕刻在上面栩栩如生的狴犴。

这次,裴念却没知难而退,上前,一把抢过狴犴令丢在榻上,掐住凤娘的脖子。

“你们到底有何阴谋?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裴缉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莫忘了刘纪坤是怎么死的。”

“说!”

“好啊,你既有胆魄,告诉你便是。其实很简单,南衙管俗事,北衙管异人。笼人之组织、德妃之暴亡、西郊之惊变、万春宫之阴谋,皆异人所为,南衙只需平息舆情,刘纪坤就是手伸得太长了,所以得死。”

裴念没有松手,问道:“还有呢?”

“刘衡是笼人的叛徒,他虽死,但炼出了虺心,现在各方都在找。此事北衙也盯着,或需南衙配合,但不允许事态再扩大,明白了?”

“所以你们让顾经年进南衙?你与镇抚使是何关系?”

凤娘挣了两下,没挣开,道:“你现在放手,今日所言,我不会告诉旁人。我想如平常人般活着,不愿见异类祸乱生灵,因此在南衙诸人之中选择给你递信……南衙的使命就是保护好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裴缉事是聪明人,觉得我说的对吗?”

裴念听出了她这委婉话语中暗藏的警告,终于松开了手。

凤娘坐下,对着铜镜看着留在那雪白脖颈上的掐痕,咬唇,极小声地轻骂了一句。

裴念道:“别再越界,南衙也不是好惹的。”

“哦?我与顾经年多说几句便越界了?你可真喜欢为他出头。”

“与此无关。”

凤娘不由笑道:“无关吗?那敢问裴缉事脖子上的齿痕是谁咬的?”

裴念微不可觉地皱眉,再次双手抱怀,道:“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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