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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不然怎么把脉,可腿还是十分诚实的自己往寝殿里面走,他今天来的急,忘记带医女,一边走一边心里打鼓,只希望陛下莫怪他逾距之罪。
只一打眼,都不需要把脉,赵太医便‘嘶’了一声,给了诊断结果:“贵人这是出癣了呀。”
‘癣’就是过敏的一种叫法。
“癣?”水琮眉心蹙的更紧:
“虽是阳春三月,到处开满鲜花,可之前几日林贵人都未有异样,想必与花卉无关。”花草房知晓林贵人爱花,自搬宫那日起,永寿宫的花就没败过,三日一换,品种极多。
水琮又想起那对耳环,对着金姑姑使了个眼色。
金姑姑立即向前一步:“烦请赵大人看一看这对耳环,那癣便是从主子耳朵处率先出现的。”
赵太医立即接过金姑姑手里的耳环,一摸二看三闻,很快便得出了答案,只是在知晓答案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怪异了起来。
一时间,他竟不知晓这位林贵人是倒霉,还是幸运了。
“赵大人,我家主子到底是因何出癣?”金姑姑赶忙追问。
皇帝一直紧盯着赵太医,自然察觉到他怪异的神情:“且直说吧。”他受得住!
赵太医将耳环放回托盘中,心下叹息一声,才缓缓开口:“回禀陛下,这耳环中镂空的雕花金珠内放了极重的麝香,若是长期佩戴的话,恐会妨碍孕信,而林贵人……也正是因为麝香而出癣。”
所以才说林贵人既倒霉又幸运呢!
倒霉的是,后宫就这么一根独苗都有人要下手,还差点得逞,幸运的是,这林贵人居然麝香过敏……这到哪儿说理去?
竟有人麝香过敏!
想他老赵行医数十年,当年太上皇那双腿他都参与过治疗,这还是头一回见到‘麝香癣’,他心里痒痒,试探着问道:“陛下,微臣再给贵人把个脉?”
水琮立即挪了挪屁股,让出一个缝隙给赵太医把脉。
阿沅办事总是考虑周全,所以脉象也跟着变了,变成了典型的过敏症状。
赵太医把脉后松了口气,掉了一堆书袋,才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安心的话:“贵人的癣并不很严重,未曾牵连到内府,只在表体显露,平日里只需注意些,莫要触碰到源头便行。”
这下子所有人都安心了。
谁会没事儿去碰麝香啊,就今日这一出,也是因着有人心里存了恶意。
况且有这体质说不得还是一件好事呢,日后谁再想往永寿宫放麝香,都无需过夜就能被发现了。
赵太医对林贵人的体质好奇,开了方子,又观察了一刻钟,见红痕已经有消退的迹象,这才告辞回了太医院,当然,赵太医本人是不大想回去的,他更想留下盯着这‘麝香癣’彻底消退。
不过皇命难违,临走之前还被皇帝敲打了一番,务必将‘麝香癣’之事给瞒死了,但凡外面有丁点儿风声传出来,都是赵太医的锅。
赵太医心底大呼倒霉,回去却迫不及待地翻起了医书。
这‘麝香癣’他是真没听说过,难不成他碰上千古第一例了?
阿沅喝了药不久后就醒了过来,身上的红斑一直到下半夜才尽数消退,水琮也不错眼地盯了半夜,阿沅数次劝他回乾清宫休息,水琮也是充耳不闻,只紧紧攥着她的手,一刻都不放松。
少年人热切的关怀,哪怕只是浅薄的真心,都如烈火般热烈。
阿沅感受到了,心底却没多大波动,只是面上却是眼圈泛红,配上略微苍白的脸色,愈发惹人怜爱,倒惹得水琮对宁寿宫愈发的恨意深重。
是的,宁寿宫。
他不仅恨甄太妃,他还恨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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