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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书侨是午夜走的，蒋绵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缺氧还是瞌睡，整张脸潮红一片迷迷糊糊还不忘叮嘱，“衣服穿好了吗，刺猬……”

门边的人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刚才蒋绵在被窝里扭来扭去说痒又说疼，蒋书侨临走还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大概是皮肉太嫩，穴口连着鼓鼓的软白阴阜像被掌心捻烂的花，水汪汪的红成一片。

门还没关上就和爷爷打了个照面，蒋书侨轻轻带上蒋绵的房门问他怎么还不睡？

老头换了地方睡不着，半夜起来走走，房间里的落地雪景窗越看越落寞才从大堂溜达完回来，就撞见了头发凌乱的蒋书侨。

被蒋绵用手薅的。扎疼了不算，又用嘴把他给嘬疼了。

蒋书侨干脆和爷爷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讲了几个来回，老爷子忽然笑笑，“大半夜的我都被你问精神了，跟你爸一个毛病，做了亏心事话就多，跟绵绵商量什么呢？”

蒋书侨没作声，把散开的扣子又随手系上了几个，搀着他送他回去。

“汪家的事你爸跟你说了？”

“嗯说了，就是觉得不合适和他争了几句。见个面没什么，大家交个朋友正常，只是扯上别的不太好，别弄得你们这一些老一辈的朋友之间做不成，得不偿失了。”

蒋良停下来看他，“这是我的意思，不是你爸的意思。找个知根知底的对你是件好事，对人家也是好事。怎么就得不偿失？”

“这家里小的那么小，至于绵绵能安心念书多吃两碗饭我就谢天谢地了，他现在多好一孩子，不用我操心一点儿。成家立业成家这两个字在前边儿，书侨，连你弟弟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不明白？”

蒋书侨躺床上的时候想爷爷的话：原来蒋绵早知道。

卷心菜又一个人憋着胡思乱想了些什么？难怪千方百计不愿意来这儿。

爷爷是怎么告诉蒋绵的？是什么样的语气和口吻？他听完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伤心了吗？

呵，伤心最好。

蒋书侨想着第二天要去盘问清楚，结果跑了个空，蒋绵一大早不声不响跟着沈云带蒋槐安出去了。

蒋书侨在冰天雪地里跟着蒋立风接人，还得听他阴阳怪气：“老汪那女儿从小家里宝贝得很，我都跟你爷爷说了，趁早断了这念头，跟你在一块儿这不是自讨苦吃……”

蒋书侨扭了扭脖子反问道，“怎么就自讨苦吃了？”

两张有些相似的脸，蒋立风看着他下颚指甲似的刮痕，还挺新鲜，谁挠的？安安？

汪家人姗姗来迟，好友聚一聚过个冬而已，蒋立风没把蒋书侨的事情放在心上，结婚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是为了修正错误，有时候是错误的开始，倒不如干脆没有的好。

女孩子跳下车是活泼的模样，她远远叫了声叔叔问沈云阿姨在哪儿，“嗨，蒋书侨，你还记得我吗？”

蒋书侨没上前，微微点了点头，“汪巴黎。”

裹着围巾的人急忙发声，“别叫我中文名！好土！”

她挨着自己的父亲抱怨，因为幼时常年矫正牙齿笑起来还是会习惯性地捂着嘴。

她这个动作蒋书侨又似乎有些印象了，高中的时候确实来过家里几次。每次汪巴黎来的时候，蒋书侨就在蒋绵的房间里躲清静，顺便和他吵吵架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