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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趁手。
且透过绒花散发出的光也温和,既能照亮马车,又不太过刺眼影响睡眠。
姜云婵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花灯,眼眸被灯照亮了。
谢砚将花灯放在她手上,轻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说完,公子打马而去,消失在夜幕中,唯余铠甲铮铮作响的尾音。
手心里的光莹莹如春雪,绵绵如清溪,在逼仄的空间里流淌着,倾洒在姜云婵身上。
心内的烦扰被花灯濯净,拨云见日。
姜云婵依稀看清自己心里起了些许涟漪。
本不该有的涟漪……
她抗拒内心深处的萌动,摆了摆头,索性闭眼靠着马车歇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到了二更,节奏明快的马蹄声引她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幼时的问竹轩。
那日天黑得格外早,她正在榻上好眠,忽而心口一凉。
此地居高临下,恰能看到一串齐整的火光往北去,照得北边的天灯火繁华。
滞涩的骨头声咔咔作响。
“开心?”
原来一切都是交易啊!
原来,她昏昏欲睡时,马车被人劫持到了悬崖附近。
她喜欢的淡雅樱花,可他喜欢浓烈的牡丹,于是她额间常画牡丹,馥郁的香味总在他身边不散。
李宪德再也闻不到那抹牡丹香了。
姜云婵和谢砚隔着血海深仇,谢砚又如此疼爱姜云婵,姜云婵的确是一把趁手的利刃。
红衣褴褛的女人赤着脚漫无目的地奔跑,又站在悬崖边上,对着悬崖哭喊,“思思,都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相信男人的!我的思思你在哪儿?在哪儿啊?”
“可有证据?”姜云婵讷讷开口。
可李清瑶只想他开心,想他大业有成,接她回家。
“奴婢、奴婢……”
他微闭双眼,深吸了口气,“把尸体打捞上来,埋了吧。”
李清瑶却不听,自顾自地拂起衣袖,对月而舞。
此举,更有助于谢砚谋事。
她就该死,该死……
空山之下,仿佛又想起那道稚嫩的声音,“皇兄,瑶瑶为你跳支舞吧?”
酸楚涌上姜云婵喉头。
她要李宪德名字永远与她捆绑,她要李宪德永远洗不白身上的污名……
“你别胡言乱语!”夏竹忙拦在了姜云婵和李清瑶之间。
“我被那些狗男人来来回回糟蹋,你凭什么冰清玉洁?”
姜云婵的心被梦中画面灼了一下,睁开眼,出神地望着手里的莲花灯。
她又怎能就此自我了结,令亲者痛仇者快呢?
明明睡得好好的,却在黑暗中看到一张猥琐的笑脸,差点埋进她胸口。
她身上的伤皆拜李宪德所赐。
夏竹的手比她还要冷,还要抖,似乎在印证着什么。
红衣飞舞,如一只扑火的蝶投入了云雾深处。
李宪德居高临下,朝她勾了勾手,“好了,我知道皇妹只是被匈奴单于折磨出了癔症,只要你回去好好跟大夫讲,跟百姓讲,皇兄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照顾你的。”
这些年来,他已不知不觉为她做了九十九盏灯了。
屋子里,却迟迟没亮起来。
帝王却如睥睨蝼蚁,漠然冷笑,“李清瑶,没有我,你不过是冷宫里一个供人玩乐没有身份的野种,直到死也不会有人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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