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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姜云婵莫名心口停了一拍。

“皎皎！”谢砚叫住了她。

姜云婵没听到夏竹说话，莽头往前冲，像是快要坠入蛛网的蝶儿，拼命挣脱，意图冲破温柔的陷阱。

“你不急。”谢砚压了下手，“我与秦骁先行一步，集结玉麟军和他的镇西军去安塞一带围堵虎贲营，只要把虎贲营歼灭在京城以外，李宪德就孤立无援了。

他和李清瑶走得越近，关于红樱结缘的流言就传得越广，引得北盛少男少女纷纷来红樱谷求姻缘。

姜云婵的情绪才缓解了些，缓缓松开紧绷的脚背。

此时，姜云婵头顶上徐徐落下一道笑音。

颀长的身影投射下来，姜云婵心头凛然，防备地往马车里缩了缩。

姜云婵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荒芜的战场上，他孤身持剑而立，而对面千万士兵黑云压境，数万白羽箭对准了他。

谢砚便将计就计，假意与李清瑶交好。

到底是军队，受了伤的人也只能负重骑马，没法休养。

他转身又回到罗汉榻前，拥住了姜云婵，“真的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可她对他，没有任何话要说。

谢砚沉吟片刻，对着秦骁叉手为礼，“劳烦秦兄派人护送我妻儿去姑苏，那里暂时安全。”

姜云婵指尖蜷进掌心，“谢砚……他一向福大命大，皮糙肉厚，死不了的，不肖我们操心。”

也就是在那时候，谢砚注意到了李宪德兄妹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且还有了孩子。只是那时谢砚还在李宪德麾下办差，自然没道理把此事公之于众。

他俩好好的，对得起泉下之人？

冷硬的金属颤音和士兵齐整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格外声势浩大。

“世子客气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间就送令夫人南下。我们今晚也得动身离开了。”秦骁起身回礼，先行告辞了。

“已经好了！”姜云婵唤来夏竹，拿好行李，头也不回离开了。

秦骁当时已有婚约，不愿遵从圣旨，就找到谢砚帮忙说情。

她不知要怎么跟他好好过日子。

后方，金戈铁马的铮鸣声声声入耳。

他张了张嘴，亦不知还能说什么，索性也不说了。

陆池余光扫了眼姑娘的背影，刻意扬声道：“虎贲营可是北盛第一强师，此行短则三个月，多则尸骨无还，此生不见！

迟疑片刻，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大夫说了，脚腕有伤不宜多走动。”

谢砚无力打开，窥不到里面的色彩，只能抱紧她，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才能感觉活生生的人属于他。

谢砚这样的人也会害怕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吗？也会害怕马革裹尸还吗？

当初，她兴高采烈说要嫁给顾淮舟时，谢砚第一反应也是将来不能日日见她，该怎么办？

此番，李宪德怕是不会再顾及什么百姓、声誉，誓必要将谢砚除之而后快。

一旦大事不成，随时放弃定阳侯府，带着妻儿远走高飞。

陆池听他讲得头头是道，越过他肩头看了眼树下的姑娘，恍然大悟，“你此番出京，本就没打算再回去是吧？”

然那人用剑柄挑开车帘，歪着头再次问她：“皎皎，你看在什么？”

姜云婵垂下了眼睫。

谢砚是搅弄风云的权臣，怎会像孩子一样害怕分离呢？

“少吃些桃花酥，孕期吃得太甜不好。”

谢砚默了默，“等伤好些了，就让夏竹陪着你饭后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