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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起身的力气也…

未希靠着肘部的力量打算坐起来，可刚起来一点肩膀两侧就像被茨木的地狱鬼手抓着似的给拖了回去，只能无奈躺下。

少女歪头疑惑看向悬浮在空中的黑色小僧，看样子佛珠已经回到他的手上，右肩处光洁一片很难想象不久前这里曾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总之看到他没事就可以放心了。

「躺下吧，你的灵魂需要时间适应身体。」

黑镜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可仔细听着也能发现其中隐隐的关切，他没有责怪毫无所获的自己，这反而让未希更加心虚。

他不说但并不代表自己不需要给他一个解释，未希仰起头目光怔怔的看向黑镜，从小到大接受着人人平等生而自由的信念，这也预示着她始终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阴阳师。

式神与阴阳师之间的契约跟很多玄幻小说中提到的主仆契约一样，主人死式神死，式神伤主人却不会有危险，多么不平等的契约啊，明明这一路能够化险为夷都是仰仗大家不离不弃，她实在无法将有情有义的她们视为冷冰冰的代码，更不能当做危险来临之时的盾牌。

“我大概永远无法成为像晴明那样优秀的阴阳师了。”

那件事从式神们陪她度过难忘生日宴时就一直在想，只是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有些淡忘了，不过经历大江山事件后她心里总算是有了答案。

未希微敛双眸，下定决心将想法说了出来，“那个时候我见到鬼切了。”

虽然身形有异，但身法却与游戏中那位号称「源氏重宝」的斩鬼刀不相上下，如果能够与他契约，假以培养定是一位与妖刀姬并肩的强大式神。

少女呼吸极轻，似是怀念什么一般望着被风吹动的风铃喃喃说道，“可我也知道，如果未来不曾变化，那么在大江山的时光是他人生中活的最肆意潇洒的时候，连那一点回忆都要夺取的话…我做不到。”

她自嘲一笑，嘴角却苦涩的下沉，“我也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不自量力，论天赋没有晴明阿爸强，论手段没有源赖光狠厉，这节骨眼也算得上是用人之际了，却偏偏下不了手。”

“不过也请你放心，鬼杀队的未来我也考虑过了，即便是没有鬼切，我也会与他们一起坚持到最后一刻。”

“虽然不知道我能否像你所说的那样拥有复原白镜的能力，但我都会尽力一试。战斗无论成败，在我倒下之前都会解开彼此间的式神契约，你们是自由的，不需要陪我走上那条路…”

无论云外镜是否有回应，说出憋在心中的话未希释然的将遮挡阳光的手平放在身体两侧，黑发肆意铺撒在整洁的榻榻米上，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就在此时黑镜忽然睁开浩瀚如星海的眼眸，他看到每逢月圆之日都会站在大江山山头眺望远处的少年，看到死去多时的豪门贵女却因为停留在唇上的蝴蝶又重获生机…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殊不知，许多事情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

自那日倾吐内心已经过去了三天，被彼岸花与红叶以半胁迫的方式连着问了多次“谁更美”的云外镜果断变成了一面黑乎乎的圆镜，未希眼疾手快的将他与一些零散的符咒收在一起放进了随身的挎包，虽说都已经照不出人影了，也保不准哪天成了某位火气上头的小姐姐的受气包。

“大人~早上好！”一推开门就听到在庭院里打理花草的蝴蝶精与萤草对她打招呼，女孩子们都笑眯眯的也不知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