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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不已,声音带着哭腔继续,“可是你说,你愿嫁我,愿此生同我相伴,永不分?离,哪怕是假的,哪怕是一场戏我仍甘心入局,可惜,你我还差最后一拜,明明只差最后一拜了。”  眼泪从眼尾滑落流入鬓角,纪长宁亦是红了眼,这一路走来,她?对晏南舟无法彻底的很,却也无法能轻易说爱,他俩之间好似总是差了些许缘分?,也差了点时机,若是当初在尚在山间陵时,自己再坦荡些,晏南舟再勇敢些,是不是会有不同的走向?  她?不知道,也不确定,毕竟那时,无人知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时至今日,终是错过。  看着晏南舟眼角的泪痕,纪长宁有一瞬间的不忍,想到那个神识所言,这人曾一次又一次的改变自己必死的结局。  也正因?如此,她?方才知道,亲人是假,师父是假,短短二十余载,自薛云阳死后没有感受到太多爱意?,原来还会有人用尽生命去?爱纪长宁,有人弃她?如草芥,亦有人视她?如珍宝。  喉间一紧,纪长宁椅长长叹了口气,轻声呢喃,“晏南舟,我不需你为我做这么多……”  可这句话注定无人能够听到,晏南舟只是目不转睛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好似那里当真?站了一个人,他的眼神中含着太多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意?,沉重悲痛,也不知那幻想出来的人同他说了什么,晏南舟的神情变得更加难过,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不是心魔滋生的幻觉,也不是我脑海的假象,是真?真?实实的纪长宁,邢可道说你就在我身边,你不想见?我罢了。”  纪长宁抿着唇,神色凝重万分?,她?确实不想见?晏南舟,若非意?外,她?甚至已经不在这里了,眼下并非她?所愿,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晏南舟。  “我知我是你所有苦难的来源,若是重来一次,你恨不得与我从未相见?,许是早已后悔当初在雪妖巢穴中救了我。”晏南舟还在絮叨,整个人身上被强烈的悲伤笼罩,仿佛碎掉了一般。  回想过往,纪长宁想到当时遇到晏南舟也是因?为崇吾的提醒,当时并未在意?,如今再细想,原来从一开始就有迹可循,若非崇吾提醒,她?断然?不会注意到那个被无数尸首覆盖着已经气息奄奄的孩童,那晏南舟也许当真会死在那日的大雪下,故事也能从那一刻结束,不会再有更多的发展。  可当晏南舟询问自己是否后悔时,纪长宁想到了在山间陵每个日夜的陪伴,每次危险时不顾生死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还有那盏照亮山间小路的烛火,那些都是在剧情未开展时属于?晏南舟和纪长宁的故事,未有剧情的影响和控制,只是出?于?本心而已,半点做不了假。  脑海中各种画面闪过,纪长宁只是垂着眸语气很轻的回应,“不悔。”  她?是当真?不悔,无论是出?于?道义亦或是出?于?私心。  晏南舟依旧听不到,活像个疯子似的又哭又笑?,时不时絮叨着什么,应是醉得不轻,每一句话都没个逻辑,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断断续续说了许多,纪长宁只是安静听着,时不时如同附和两?句注定无人听到的回应。  屋里陷入安静,好一会儿晏南舟才声音沙哑着出?声,“师姐,若是你在,你会如何抉择?是忘掉一切新生,似在一次次轮回,还是带着所有记忆逆天而行哪怕粉身碎骨?这世?间虽会成为炼狱,却也不过向死而生,终归会再恢复平静,可与天相争许是会全盘皆输,我该如何……”  这个问题,纪长宁没有回答,她?并不傻,能从邢可道的话中猜到些许,此举并不容易,谁也不知前路如何,许是向死而生,许是千古罪人,难以抉择。  二人都未出?声,一坐一躺,安静的感受着夜晚时间的流逝。  “有些醉了,”晏南舟睁开眼可眼中却满是清明,“等我睡一觉,一觉醒来后,也许一切都有答案了。”  这些日子一直跟在人身旁,纪长宁自是知道晏南舟已有许久未睡过一个好觉了,他总是喝的昏昏沉沉的,有时候还会在梦里哭出?声来,细碎的哭声压抑不住在黑夜中响起,让听见?的人也感到难受。  于?是乎,晏南舟闭上眼缓缓睡去?时,纪长宁就这么坐在这儿看着他,没有任何心思和念头,甚至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单单只是看着,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以及眼角滑落的泪水。  随着夜色渐渐淡去?,天色由漆黑变得朦胧,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暖光,光线穿透云层,那光透过门窗照射在地上,万物似乎在这一刻苏醒,连身处同悲剑中的纪长宁都似感觉到了这抹温暖的光芒,应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她?抬眸看向阳光洒在晏南舟的脸上,这人眼睑轻颤,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一瞬间同纪长宁对上视线又匆匆移开,随后撑着地面起身,抬手捻了个法决,疲惫和沧桑统统消失,又恢复了平日里风光霁月的模样,半点看不出?夜里委屈痛哭的可怜。  他直直走过来附身捡起同悲剑,随后走向房门,抬手拉开门,大片的阳光照射进来,与其同时,倚靠着门框睡得正香的邢可道被突然?惊醒,不受控的往前扑去?,恰恰好扑倒在晏南舟的脚边。  低头打量着趴在自己脚边的人,晏南舟皱了皱眉,不悦道:“你蹲我门口做甚?”  邢可道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眨巴着眼有些尴尬道:“我听见?你的哭声,有点不放心……”  他没说实话,实际上是担心晏南舟一个想不开自戕了,这才守在门口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冲进去?,还好这人只是像疯了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时不时还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差点没把自己吓个半死。  见?人神情,晏南舟便猜到这人心中所想,也未觉得窘迫,只是冷着脸看向人,沉声道:“走吧。”  说罢,自顾自越过了邢可道往前走去?。  邢可道一头雾水顺势才转身询问,“去?哪儿?”  晏南舟背对着人头也没回道:“去?瞧瞧这世?道乱成何样了。”  闻言,邢可道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笑?着快步跟了上去?,有些激动询问,“咱们就这么走了?你不需要带点什么嘛?”  “不用,”晏南舟握紧手上的同悲剑,轻声回应,“有剑就够了。”  二人并肩而行踏出?了晏家?的老宅,身影被初升的朝阳笼罩着像是披了一层金光,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他们在思南的街道上穿梭,原本热闹的城镇凄凉寂静,甚至见?不到多少?人,白色的灯笼被风吹的四处纷飞,甚至还有不少?门前挂了白幡,风一吹,白幡飘扬,纸钱四散,有不少?落在脚边,远处还传来压制不住的哭声,明明暖阳之下,可吹来的空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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