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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碣石公爵(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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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碣石公爵(下)

万国法院,临时法庭。

通天御灵幡内,鳌拜凄厉欲绝的吼声不断,他在疯狂的嘶吼谩骂,不断有黑风从小幡内喷出,偶尔可见鳌拜半张面庞又或者半截身躯冲出小幡,却又被数十条青铜色丶密布鳞片的鬼手生生擒拿了回去。

十三天命甲幽光闪烁,刚刚刑天鲤一剑破了南斗北斗大阵,阵法之力反噬,

这些甲胃也受到了不轻的创伤。

失去了鳌拜这个主人,十三件甲胄悬浮空中,「嗡嗡』震鸣,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甲胄上星光弥漫,就要冲天飞起直接遁走。但是不等它们腾空,刑天鲤一声大喝,他身后一尊青铜大鼎虚影浮现,大鼎内一线金光急速燃烧,大鼎中喷出磅礴的青铜神光,死死吸附住了十三件甲胄。

不等这些甲胄反抗,刑天鲤通天妙竹一卷,顿时七宝光辉大盛,一缕缕清净除尘丶斩断因果的迷离光芒缭绕,十三件甲胄内部的诸多禁制丶符纹瞬间被封印了大半。

刑天鲤体内,九口青铜小鼎组成镇压一切丶自成乾坤的可怕大阵,青铜神光滚滚涌动,只是呼吸间的功夫,十三件甲胄就被强行吞入青铜小鼎,死死镇压在了里面。

青铜光焰缭绕,巫炎熊熊燃烧刑天鲤《天地熔炉一香》根本法催动,十三件品级惊人的甲胄齐齐震荡,

一股股绝强的反抗力绵绵而生,居然硬生生抵挡住了刑天鲤的疯狂祭炼。

刑天鲤骇然,这十三件天命甲的威能,远远超出了他对于天仙器的估量,其品级,怕是已经超过了天仙境界,直达金仙妙境!

灵台紫府上,残破的青铜古剑微微一震,十三缕极细的剑芒横空,狼狠斩落尖锐的哀鸣声响起,十三件天命甲的灵智被一击斩破,内部的所有阵纹丶符文,也被一剑彻底粉碎。曼妙的剑道玄奥,化为一道道奇异的剑芒轨迹在甲胄表面若隐若现,刑天鲤只是冲着这些甲胄上残留的剑意稍稍揣摩,他《无量剑经》

的修为,就骤然飙升了一大截。

透明的青铜色巫炎翻滚,十三件天命甲开始崩解丶融化。

磅礴的太初之汹涌而出,顷刻间就填满了刑天鲤的身躯一一刑天鲤骇然这天命甲胄的品阶太高,熔炼它们得到的太初之,无论是效率还是太初之的精纯度,都比纯金要高出千倍不止。

就这十三件甲胄,刑天鲤盘算,起码能够让他在五行天巫的修持上,攀升好几个大层次。

「妙哉!」刑天鲤笑得极灿烂,他左手握着通天御灵幡,右手举起通天妙竹,指向了一脸惨然的穆里玛:「贫道这通天御灵幡,内有鬼帅数十,鬼将百馀。奈何他们固然凶猛,但是生前,他们只是大秦寻常将士尔。」

「是以,鳌拜老先生不远万里,送上人头,以他天仙绝巅的修为,恰恰可以做这通天御灵幡中的主将之一。他未来的成长极限,可比生前是普通人的大秦将士们,要高出不知几百几千倍?」

「所以,多谢鳌拜老先生啦。」刑天鲤笑得灿烂。

那些大秦的甲士凶鬼,他们生前毕竟只是凡人灵魂,哪怕得到妙法淬炼,哪怕通天御灵幡也得到了先天灵宝的『本质』灌输,这些甲士凶鬼,能成长到天仙,就已经让刑天鲤喜出望外,他们当中,若是能出现三五个金仙境的鬼王,那就是超乎想像的事情。

更高一层的太乙,甚至再高的大罗,乃至更高更高的准圣丶混元等-—--这些根脚只是凡人灵魂的甲士凶鬼,他们是做不到的。

而鳌拜不一样啊,在末法时代还能维持天仙绝巅的修为,肆无忌惮在外乱跑的鳌拜,他的资质可见绝佳,他的气运可见雄厚。

金仙是不成问题的。

太乙是大有希望的。

大罗也可以希冀的。

准圣麽·-·-咳咳,刑天鲤无法想像那是何等层次,也不知道鳌拜老先生能不能修到!

刑天鲤狂笑,刚刚强收了十三件天命甲,四周还有滚滚黑风裹着无数黑砂在盘旋飞舞。

这些黑风黑砂,不是神通法术,而是鳌拜自己祭炼的一件天仙器。刑天鲤同样一声大吼,身后青铜小鼎虚影浮荡,将这件天仙器也轻轻松松的收纳了。

青铜巫炎一卷,黑风丶黑砂发出凄厉的悲鸣声,滚滚太初之汹涌澎湃,刑天鲤体内五行天巫精血的滋生速度丶凝炼效率,又猛地上了一个新台阶。

青铜小鼎,缓缓扩张。

鼎中金光,缓缓强大。

太初之分化,轻灵之气上升,滋养神魂;重浊之气下降,强大肉身;中和之气弥漫五脏,一点点提升本命血脉。

刑天鲤双眸闪烁着青铜色幽光,直勾勾的看向了穆里玛。

「穆里玛老先生,你和你大兄,当是过命的交情-———」-他死了,你也是不愿独生的吧?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他死了,你怎能厚着脸皮,苟延残喘?」

刑天鲤笑得灿烂。

穆里玛一声怪啸,他身上各处致命要穴中,一枚枚棺材钉『噗』飞出,化为丈许寒光直刺刑天鲤,穆里玛肉身膨胀,顷刻间达到一丈八尺开外,身上龙袍崩碎,穆里玛大吼着,倾尽全力向临时法庭外窜逃。

刑天鲤大笑,通天妙竹一点,一抹寒光凌空,一根根棺材钉「呛琅』声中,

被他轻描淡写一击两段,断裂的棺材钉,那也是天仙器级别的好东西,青铜小鼎来者不拒,将其悉数容纳,疯狂熔炼。

刑天鲤大步向前,一步就到了穆里玛身后,通天妙竹带起一抹寒光,直刺穆里玛后心致命要害。

「慢来,慢来。阁下未免过于凶残。」辈湘君一声清啸,他右手拔剑,一抹清澈至极的剑光直刺刑天鲤。

瞬息间,刑天鲤好似看到了滔滔江水,看到了粼粼高崖,在那高崖顶部,迎着四季风雨霜雪,迎着狂风雷霆,一蓬素色的兰花摇曳,任凭岁月冲刷,任凭世事磨炼,这一蓬莲花馨香如故,与大江共生,与高崖共存。

于是,四季的风霜雨雪尽失色,红尘浊流滚滚而逝,世间竟然只留下了这一蓬素雅至极的兰花,静静的喷吐着芬芳。

刑天鲤微微愣神。

半湘君的剑·-·-剑道只是普通寻常的,但是剑韵却让刑天鲤都几乎迷醉了。

剑道,是对于「剑」的感悟,是一个人手持利剑,所能达到到的力量极致。

如刑天鲤修行的《无量剑经》,一剑出,可崩碎三界,可湮灭星空,可摧毁天地宇宙,可让混沌重开地水火风。

这就是刑天鲤的剑道,修炼到极致,那是至高无上的圣人之境。

而半湘君的剑道固然精妙,在半湘君施展开来,刑天鲤见到的,只是寻常的人仙之剑一一这一剑,可斩蛟龙,可断大江,可一剑劈开千丈高山,可一剑洞开金汤城池—·

也仅此而已。

但是那剑韵。

剑韵,如此美轮美奂,剑韵代表的,是御剑之人的内心修养,是他心中某些念头,某些思想,某些执念的集大成之表现。

一如同样的圣人之剑,有人施展,高妙飘渺;有人施展,凌厉纵横;有人施展,煞气盈空;有人施展,邪气盖世———

一如刑天鲤的剑,他的剑固然刚猛凌厉丶杀力无限,但是他的剑韵嘛,乾巴巴的好似榨汁机榨过十次的甘蔗渣,苍白惨澹,完全没有半点儿看头。

而半湘君的剑啊,漂亮,美丽,崇高,散发出淡淡的馨香-——」

只不过,刑天鲤也能感受到一一辈湘君的剑韵,大抵不是他自己参悟出来的,而是依样画葫芦,从他的某位长辈那里,画出来的。

他的剑韵很漂亮,但是内部的剑意嘛,生涩丶僵硬,就好像初次学画的孩童在临摹,总是有点似是而非的味道。

「这一剑,妙啊。」刑天鲤还是赞叹了一声,通天妙竹轻轻点动,『剑-』丶『剑十』等剑招连环施展,于是,一道道凌厉的剑芒骤然进溅,越来越多的剑芒宛如流星破空,带着无铸杀意直刺半湘君。

剑一』,垩湘君手腕轻抖,轻松而破。

「剑十』,半湘君面带微笑,弹指破之。

剑百』,半湘君眉头微,略显忙乱。

剑千』,辈湘君神色严肃,连退三步。

剑万』,半湘君轻声长啸,身涌华光,

剑十万』,辈湘君的剑势已经散乱,一道道剑芒凌空穿刺,他倾尽全力驾驭手中长剑,「呛琅琅」不断和通天妙竹猛烈撞击,荡起无数点火星。

垩湘君只觉得,刑天鲤手上握的不是剑,而是一柄巨大的雷锤,每一击都沉重无比,每一击都让他右臂酥痒疼痛,眼前都隐隐有金星乱闪,脚步更是立足不稳,不断的向后退却。

一招『剑十万』没有施展完成,湘君手中长剑已经坠落地面,他身边双龙玉珏骤然腾空,黑白二气弥散,化为太极图影弥漫虚空,生生挡住了刑天鲤接踵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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