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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天枢虽云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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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岂不是天天都要被那老登上嘴脸上压力了?

寂静里,季觉神情变化,好似大转盘。

困惑,震惊,愤怒,犹豫,麻木,最后尽数溶解在一起,变成一团莫可名状的混沌,再无话可说。

「感觉如何,季觉?」

叶限欣赏够了季觉破防的样子之后,好奇的问道。

季觉面无表情,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回头得空了,我想请一个月的假。」

「做什麽?」

季觉的眼瞳漆黑,幽幽的说:「考个联邦公务员。」

于是,叶限再忍不住,无声一笑,满怀着感慨和嘲弄。

如出一辙的狭隘与叛逆··

这难道也是一种传承?

只能怪上梁不正吧。

寂静漫长。

由于老师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于夸张和劲爆,以至于季觉完全消化不了且快要吐了,好久才缓过来。

生无可恋。

可同时,终于迟滞的反应过来。

「不对,如果天————.那个什麽,曾经是您—.那,兼元那老登—

「嗯,姑且算得上是师叔吧?」叶限满不在乎的摇头:「反正破门之前大家就没打过照面,破门之后也两不相干。

拦了路的话,你死我活也正常,没什麽稀奇的。」

她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季觉:「怎麽?遗憾没抱上师叔公的大腿?」

「我和老狗势不两立!」

季觉怒而起身,指天划地的发誓,然后补充了一句,「两条老狗都是!」

要不是慈悲骨刀不在身边,他多少要拔出刀来把屁股下面的长椅都砍个角,来以示决心。

到现在,他总算理解老师为什麽从来不谈师门传承和血脉了。

感情不是恩怨,就单纯·—这师门特麽的全都是坑啊!

只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肝颤。

越发紧张。

小心翼翼的看了叶限一眼,确定心情还算可以之后,才鼓起勇气:

「老师,以防万一我将来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关于咱们这一脉,不,咱们工坊,还有什麽我不知道但必须要知道的东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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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限沉思,许久,赞同的点头:「如今你已经是工匠了,足以独当一面,有些东西,也该告诉你了。」

「不过,我仇家比较多,一时半会儿都难抒清楚。」

叶限淡然说道:「你一穿十二打的那几家工坊里,有八家跟我打过交道,不过大家也没怎麽撕破脸,除此之外,反正遇到同行留个心眼总没错。」

......

行,懂了,同行声望锁定冷漠和仇恨。

开局天崩,但季觉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种事儿,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毛毛雨啦。

「我出身叶氏你是知道的,不过如今叶氏倾颓,仇家不算多,就算有也不会冲我这个旁支来,

和你无关。

当然,如果后续你对叶氏的名头有想法的话,恐怕就要做好准备了。」

「不至于不至于!」

季觉疯狂摆手,虽然他还是挺馋《象剑说》,但充其量为此努力讨一讨老师的欢心,多学点东西。

将来没有老师的许可,这一份传承都不可能向下教的。

至于篡叶自立,以季代叶,虽然理论上有这种操作存在,但他实在没那麽厚的脸和那麽黑的心。

「除此之外倒是没多少了。」

叶限想了一下,缓缓摇头,季觉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她说:「不过还有一点,你需要注意一下。」

「啊?」季觉紧张。

「馀烬一系的消耗恐怖,缺口常在,资源是多少都不够用的,你也明白。「

叶限感慨着自己的青春年华:「破门自立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也时常窘迫,受困于现实,自谋生路时,为了赚素材和经费,加入了涅。

倒是蒙着脸做了不少事。」

「啊?!」

季觉字面意义上的从椅子上吓得跳起来,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左顾右盼。

就算确认鬼工的工坊屏蔽开着,却依旧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哪———.哪个涅繁?」

「还能有哪个涅?」

叶限回头看过来,就像是看一个傻子:「除了那个涅之外,还有哪个?

就是前些日子杀了帝国一个公爵,上个星期刚刚弄死了联邦前进党党魁,昨天的时候干掉了中土红邦之主,现在被全世界所有的政权和组织协力通缉的那个涅啊。」

」」......

晴空烈日之下,一阵萧瑟寒风吹来。

季觉,瑟瑟发抖。

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这你倒是可以不用担心,这麽多年过去,大家已经一拍两散了。知情的人里,大部分都死了,而活着的也不至于到处乱说。」

叶限端详着他惊恐的样子,愈发愉快:「那帮家伙搞事情的时候往往喜欢大新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倒也能去赚一波外快。

好歹身负墨者传承,他们搞不好还很欢迎你呢,

要不要帮你介绍?

说不定,一两年就能搞定原始积累了呢。」

「免了免了!」

季觉疯狂摇头,恨不得把脑袋摔下来。

他自认自己虽然算不上什麽遵纪守法的带善人,但起码也算是个努力生活珍惜日常的日子人,

脑子进水了去加入什麽恐怖组织?

疯了吗!

可如今看来———.

他乾涩的吞了口唾沫。

自己这师门,真他娘的群英荟萃!

师公是天炉,看上去牛逼轰轰,实际上是个完全不着调每天只顾着给人上嘴脸上压力的老登。

师傅破门自立,打遍同行,为了凑经费参与过全世界最大的恐怖组织--师叔公是特麽的兼元老狗,脑子有坑拿了幽邃的OFFER,跑去滞腐发展,搞新太一之环———」

「咱们这一脉,还真是健健又康康啊。」

他擦着冷汗,只感觉生无可恋,可反应过之后才想起来:

坏了,自己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

怪不得老师这麽淡定呢!

确实,看看天炉和兼元那鬼样子吧,家人们。

天轨?

多大点事儿啊!

「只是没想到,天炉老登如此卑鄙下流,人品败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简直是人间败类!老师当年也一定被折腾的不清吧?」

季觉义愤填膺的怒骂:「我就知道,这种狗东西嘴里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的!

学生从此就跟他恩断义绝,忠诚两字肩上扛,我的心里只有您一个太阳-—-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外面的流言语啊!」

「是吗?」

叶限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可外面的流言语,可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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