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小祖奶奶地瓜烧(1 / 2)
第830章 小祖奶奶地瓜烧
「很狂。」
三军皆感受到了这人头大阵带来的压抑,胡麻也感受到了这神赐王的狂妄。
刚刚他那一指,分明便是指了自己。
虽然他指的方向有些偏差,但敢有这一指,便代表着这神赐王知道如今这天命之争,知道各路草头王后面,都有门道里的奇人指引。
甚至他自己身后也有。
但他居然表现出了不在乎,还敢直接斥为「江湖人」
十姓确实都是江湖人,哪怕都已经窃取了二十年的皇帝命,但对这个天下的监视,还有与世间各方势力打交道的方法,也都是按了江湖人的规矩行事。
但是,真有人敢把十姓当江湖人看?
想着此人的狂妄,又想到了这一方人头大阵后面,所蕴含的无边杀戳,
他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目光转向了二锅头,道:「他这人头阵,是什麽法?」
「自然便是刑魂。」
二锅头皱了皱眉头,此时他正面对着下方那一片黑压压的怪雾,尝试着将自己身前的一盏精致油灯点亮,但却失败了。
每当点起了些许火光,便都是扑的一跳,便已熄灭。
走鬼人以自身性命入坛,又以坛掌天地之力,如今他连油灯都点不着,
便说明此地之恶,甚至无法起坛。
「简直太他妈狠辣了!」
第三次失败之后,就连二锅头都已经放弃,黑着眉眼,沉声道:「十万人头,十万怨鬼,将这猛虎关前,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恶地,人间地狱。」
胡麻缓缓点了一下头,道:「他这法门很高明?」
二锅头冷笑了一声,道:「倒也不算高明,只是狠,毒,而且」
「大!」
微微一顿,他才低声解释:「再简单的法门,只要镇物够凶,够大,也会变得异常棘手,残忍!」
「而且,要破此阵,倒不是办法困难,而是丧良心!'
「刑魂擅长在人三魂六魄上面下功夫,既可以从魂入手,折磨人,也可以折磨鬼,可以将人生魂抽离,捏泥人一样捏起自己想要的形状,也可以调换,更改,激起他们的怨气。」
「他这人头阵,便是杀人造怨之法。」
「凡人死后,有的性情平和,有的怨气惊人,刑魂一门的本事,便在于可以将普通之魂,造成冤魂,又控制在自己手里。」
「他们生造了十万怨鬼,炼出怨气,做成了这猛虎关前的拦马桩。」」
那我要破阵,却又怎地?打散这十万怨鬼?那可都是无辜生民,若是这麽做了,我们这双手,怕也是再洗不乾净了。」
便在此时,旁边的老算盘也低声开了口,脸色同样有些难看:「这世间法大多不正,邪门玩意儿多,但再如何邪门,也罕有达到了这种伤天害理层面的。」
「上有天理,下有冥诫。」
「世间之法最高明者,也大不过天,世间再卑微之人,也会受阴阳循环之理相护,修法已是窃天地之便,便更不可伤天和,这便是门道里人修了法,也莫敢轻用之意。」
「阳间杀人会犯刑律,打散了孤魂野鬼,同样也损福泽。」
如今我们这天地因受太岁所污,早已残缺不全,所以门道里的人称之为妖天鬼地,但再是妖天鬼地,最基本的规矩还是在的。」
「那神赐王生杀十万人,封魂炼冤,摆此人头大阵,居然不受反噬,这是何道理?」
「这还用说麽?」
胡麻早已明白,便也在此时慢慢的开了口:「犯了这等事的,应该都在无常李家手里的因果薄上记着,该拘捕惩罚的,也是他们家。」
「既然有人做到了这一步,还不受反噬,那除了无常李家点头,又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老算盘与二锅头,此时脸色都沉了下来,慢慢道:「那我们?」
「天地不来罚他,我来罚他。」
胡麻慢慢的起了身,冷着一张面孔,道:「十姓都是窃取天地权柄的怪物,确实不该存在于世间,以江湖治天下,本也不对头,但十姓做的恶再多,起码要装着一副自己很要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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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行事最肆无忌惮的是孟家,孟家所为最大祸事乃是窃取天地份量,但就算这样,孟家还知道避着点人。」
『无常李家扶起来了这狗东西,却是连脸都不要了。」
「那咱们也就没有这个留手的必要了,他只认自己手里的本事,瞧不上这些江湖人,那就让他见见江湖人的本事罢!」
「他这阵要破,还要用最狠的手段来破,将他身后的李家人给逼出来!
「我倒要当面问问这李家人,真把这天地权柄当成了自己家的,连最基本的规矩也不守了?」
二锅头与老算盘听出胡麻已经动了真怒,彼此对视了一眼,皆在想着,
究竟是什麽法子才算够狠,不仅要破阵,还要一举把神赐王身后的李家人都逼出来?
「我三军汇盟,十万大军,多少奇人异士,居然没有人破得这鬼阵?」
而同样也在此时,三军帐中,诸人白天被这人头大阵逼住,不得不后撤二十里安营,到了夜里,却也声声,争执起来。
见着了那十万人头,人皆心里有火,已是恨不得这就要打破猛虎关,与那神赐王斗上一场。
但偏偏提到了破阵,气氛却有些压抑。
保粮军军师铁嘴子沉声道:「此阵太过阴邪,已非寻人斗法,便如再有能人,可以擒妖伏鬼,但又哪来这麽大本事,能将整个阴府里的鬼都捉了?」
「寻常情况下,遇着这等阵仗,便只有靠大军煞气压住,但如今这人头阵,阴气太重,就算是以军中之法,也不好破。」
「或许那一万保粮军可以冲阵,抗住这阵中怨气。」
「但是保粮军死一个少一个,硬破这场大阵的话,不敢保证最能活多少人。」
众人闻言,心里便立时明白,绝不可用此法。
保粮军是最精锐的家底,纵横沙场的存在,若真与那神赐王交锋,战死沙场,也是军中本份,但却不能将他们消耗在这等邪门大阵之中。
但若不能破阵,大军已至关前,日复一日,人马嚼用,又要拖到什麽时候才是个头?
也有人心间恍惚,便不停的向了帐外看去,盼着会有能人前来相助,殊料一次次看去,竟是不见人影,心里便也更焦躁了起来,难不成连那些能人都被这人头阵给难住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真等三军没了士气,对方却又养精蓄锐出了关来,说不定到时候真是成了给对方送菜的。
却也就在三军商议,暂时拿不出办法之际,猛虎关上,神赐王已卸了甲,沉沉睡去,但手下人却也皆不安宁,一时守在了城头,远远望着三军营帐之中,心里焦急。
神赐王率了浮屠军,数日之间,转战千里,斩首十万馀,又快马加鞭,
赶到了猛虎关来,其实早已精疲力尽,其实还有大部分兵马未曾赶到。
布下人头阵,也是为了多挡他们几时,起码也要让神赐王好好的休息一番,如今虽见退了对方兵马,却也担心他们真有能人,破了此阵,这就打了过来。
直守了半夜,见对方没有动静,心里也一时欣喜:「难不成传言是假的?那保粮军并没有神明暗中相助,每每绝地逢生?」
「多了不想,只求这人头阵能守上三天,好教我神赐王好好休息,浮屠军集结休整,到时猛虎下山,雄视四方,又还有谁是咱们的对手?」
各个不安,心思难宁,却也就在这会子,无人注意到,人头阵外,一个穿着绸罗轻衫的年轻小娘子,在这人人畏惧,看也不敢看一眼的人头阵外,
骑了马,来回奔波了几番。
仿佛是怕跨下的马儿受惊,她甚至还特意用黑布蒙了马眼,稻草塞了马耳。
就这麽左看看,右看看,渐渐的,她那一张小脸,却是渐渐变了色,忽然愤愤的一拍大腿:「居然这麽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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