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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咱们一块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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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咱们一块数

白苗生脑袋上停着一只白鹤,天灵盖已经被白鹤的一只脚踩穿了。

张满坑大惊,他不知道这白鹤什麽时候来的,和白鹤帮有没有关联。

白苗生毕竟是云上修者,体魄应该非常强韧,被人抓穿了天灵盖,应该未必会死。

张满坑还盼着白苗生能多坚持一会,忽然白鹤一纵身,抓着白苗生的天灵盖飞了起来。

没了天灵盖的白苗生,还在原处站着,脑壳里边,插着三根白鹤的羽毛。

张满坑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白苗生死透了。

这些羽毛是白鹤帮的绝招,羽毛插在了脑仁子里,就证明脑浆已经被羽毛搅了个稀烂,羽毛会继续往下扎根,从脊椎到五脏六腑,逐个穿透,一处都不会放过。

白鹤在张满坑头顶徘徊,张满坑不知道该防白鹤,还是该防谭金孝。

她想做个泥团把自己护住,可又觉得徒劳,泥团对谭金孝的技法有用,对白鹤的技法没有任何用处。

她想把自己身躯化成泥,这样足可以抵挡白鹤的攻击,哪怕也被白鹤抓了天灵盖,她自己也能靠技法复原。

可这招在谭金孝面前,不能轻易使用。

一旦把自己化成泥,谭金孝的金汁玉液就可能混进她身体里,一旦混进了这些东西,等她复原之后是什麽模样,这可就难说了。

张满坑还在犹豫之间,谭金孝开口了:「满坑呀,咱们认识这麽多年,虽说没什麽交情,可相识也算缘分,你听我一句劝吧今天就这个地方,你再怎麽拼,也拼不出条活路,真想把这条命保住,赶紧把技法都收了,老老实实服个软,我留你一条性命。」

张满坑默然片刻,把技法收了。

满地泥浆退去,谭金孝心下松了口气。

他和白武淞联手,一定能收了张满坑,但张满坑要是真拼命,两无猜就在泥浪下边站着,肖叶慈和娟子也困在泥浆里出不来,这几个人能不能活命就不一定了。

收了技法的张满坑低下头,顺从的往地上一跪:「老谭,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你说怎麽处置我吧!」

谭金孝摇摇头道:「你别给我贴金,你可不是败在我手上了,你败在高人手上了,

好家夥,白苗生让你来,你就来了,来的还这麽快,要不是有高人指点,我今天还真让你打个措手不及!」

白武淞化作人形,来到了谭金孝身边:「老谭,你也把技法收了,这麽大一座金山在这,说话实在不方便。」

谭金孝把金山收了,红娇和蓝巧带着倒马营跪在了地上:「谭爷,我们今后也愿意跟着您,您让我们做什麽都行。」

「是麽,这麽给我面子?那我也不能怠慢了你们。」谭金孝一甩手,一片金汁从天而降。

娇巧倒马营,蓝巧丶红娇加上十来名成员,全被金汁裹住,一个都没逃脱,顷刻之间,被腐蚀成了一团肉泥。

谭金孝拿了块手绢,擦了擦手,看着一地的血肉,冷笑一声道:「地下地上,你们无恶不作,

铁笋坪怎麽就出了你们介帮败类!」

白武淞叹口气道:「老谭,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乱洒金汁,我有别的办法。」

谭金孝看向了张满坑:「我说满坑,你刚才也看见了,介不是谁想投降都能降,我留你一条命,你得给我做点正经事,

白苗生在土市根基不浅,在地下城内外也有不少势力,我打算把这夥人都打扫乾净,看你能出多大力?」

张满坑心里明镜,这事儿不答应,就是死,倒马营是现成的例子。

「我答应,你让我做什麽都答应,我就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谭金孝点点头道:「你说,我听着。」

张满坑看向了白苗生:「容我把他葬了,不用立碑,不用棺材,埋了就行。」

谭金孝叹道:「你真是没记性,在他这吃过多少亏,你自己忘了?」

张满坑低头道:「我贱,在他这,我再贱最后一回。」

她找了个僻静地方,用泥修技挖了个坑,把白苗生埋了。

谭金孝私底下问白武淞:「小淞子,我听肖姑娘说,你们给七爷的那位朋友送去了一些好东西。」

白武淞点头道:「东西是送去了,但不是我送的,到底是什麽东西,我也没看见。」

谭金孝道:「东西不打紧,关键是人,七爷的那位朋友,长什麽样,你看见了没?」

白武淞摇头:「没看见,这位朋友一直没露面,但是我们听见她声音了,虽说是个女子,可这人说话有些霸道,吩咐了一堆事情,我们不办还不行。」

谭金孝端正神色道:「介可不叫霸道,介叫天生带的威风!介人不简单呀,能给她办事儿,有一千样的好处,绝对没有一点亏吃,你就偷着乐去吧。」

白武淞一惬:「你认识她?」

「不认识,我就是听过她说话办事,觉得厉害,小淞子,可不是我说你呀,今儿个你可来晚了,我差一点把命赔在这了。」

白武淞也很无奈:「我有什麽办法,这是七爷那位朋友吩咐的,她说我要来早了,白苗生肯定就走了,但凡我提前一步在鱼香岛附近现身,今天这仗就打不成。」

『那是,高人的话,你得听,淞子,下一步你打算干点嘛?」

『我得去拾一下白鹤帮里门,你去土市,正好我也和你顺路,我就是担心东家再回来,就靠咱们几个,怕是斗不过他。」

谭金孝倒是不太在意:「东家要是见过七爷这位朋友,可就未必敢回来了。」

唱机把魂魄转到了赵骁婉的傀儡上,用灵巧的十指完成了最后几步调试。

暗桥炮修好了,赵骁婉赶紧给李伴峰打了电话:「宝贝相公,赶紧回来吧,小奴这边都弄好了电话那边沉默片刻道:「宝贝娘子,再等两天。」

赵骁婉隐约听到些乐曲声,问道:「相公,你在什麽地方?」

「我在白桃岛。」

白桃岛?

这地方好像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相公啊,你在岛上做什麽呢,怎麽喘得这麽厉害?」

「娘子,我跳舞呢,这是个力气活。」

「你跳什麽舞?」

「白桃舞啊!」

「桃子白麽?」

「白呀,皮薄肉嫩,又白又甜!娘子,你等我两天,我马上回去。」

「还又白又甜,你用嘴吃麽?」

「娘子,我说的是正经桃子—.—.」

唱机挂了电话,恼恨之间,回身一脚端飞了伴峰丙:「这没良心的疯汉,有本事一辈子别回!」

伴峰乙把伴峰丙从墙上抠了出来:「我跟你说过多少回,离那疯婆子远一些。」

李伴峰真是在白桃岛上跳舞,他没干别的事。

白隼郡共有五个岛,分别叫白桃丶黄桃丶蟠桃丶油桃丶水蜜桃。

这些日子,李伴峰把五个岛都走遍了,把五种桃子也都吃了个遍。

这五种桃子口味各不相同,黄桃汁多,蟠桃紧致,油桃细腻,水蜜桃甜美,白桃为最佳,形状饱满养眼,口感香滑多变。

五个岛屿经常把这五种桃子来回调运,目的就是为了给岛上的居民换换口味。

他们平时只有桃子可以吃,这指的不是水果,是粮食,白隼郡,五座岛,出产的食物只有桃子。

这里土壤除了桃子什麽都栽种不了,他们试过很多种子,都种不活。

这附近的海里没有鱼,连一片海带都找不到。

有人想在这里养牲口,却被岛上的居民拒绝了。

因为桃子是给人吃的,不能拿来喂牲口。

桃子好吃,但接连吃了这麽多天,李伴峰真有些吃腻了,很难想像,这五座岛上的人,居然吃了整整一辈子。

李伴峰问过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去别的地方看看,哪怕出去捕鱼也比一直吃桃子强,这里没有鱼,或许别的地方有,毕竟大海那麽大。

灵白桃依旧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衫,一边拾桃树,一边回答李伴峰:「你说的没错,确实有鱼,只是这个时候不会出来。」

「什麽时候会出来?」

「内州的入口打开的时候,」灵白桃给李伴峰拿了一壶白桃酿的酒,「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看见鱼,可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时间捕鱼。」

看见鱼,却没时间捕捞,那当时他们在做什麽?

再往下追问,灵白桃不回答了。

五个岛上的居民都有类似的特点,对于他们不熟悉的人,他们不愿意多说话,而且因为与世隔绝的关系,他们的表达方式和语言习惯,也和李伴峰有很大区别。

乐曲声响起,又到了白桃大会。

陈老汉胡琴拉得很响,拉琴的动作也很大,一把琴弓子,硬是让他拉出了搭箭上弦的气势。

姑娘和小伙子带着笑容,走到了空地中央的火堆旁边。

一个叫阿全的小伙子,走到了李伴峰身边,向李伴峰讨口酒喝。

李伴峰掏出了酒葫芦,葫芦里的酒,不是白桃酿的,是药王沟的好酒,对阿全来说,这味道十分的新鲜。

他喝了一大口,把葫芦还给了李伴峰,送给李伴峰一壶白桃酒,对着李伴峰笑了笑。

他带来了一个叫阿茹的姑娘,朝着李伴峰伸出了手,邀请他一起跳舞。

这舞不是那麽好跳,摇桃子是技术活,无论手里的桃子还是腰下的桃子,真想摇起来,都需要不少技巧。

李伴峰的舞蹈基础不错,但和岛民们流畅自然的动作相比,总多了一点滞涩和浮夸。

就像这五个岛的居民都知道有个外乡人来了,这个外乡人挺友善的,他们把李伴峰当成了朋友,但终究和自己人之间有一层隔阁。

跳了半个钟头的舞,灵白桃问李伴峰:「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外乡的朋友,他经常来,

他跟我们说过,有一个叫李七的朋友去了地下城,如果有一天他来到了白隼郡,要尽量善待他,他说的那个人,是你麽?」

「是我。」李伴峰点点头。

「既然是你,那就多喝几杯。」灵白桃给李伴峰又倒了一杯酒。

白桃大会结束之后,白桃岛上的居民各回各家。

他们的家在树上,那些桃树非常粗壮,但已经枯死了,他们用树枝和树干编织成了房子,房子里空间不大,李伴峰去过一回,一家人住的十分拥挤,明显不适合让外人留宿。

李伴峰也不需要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平时他都睡在随身居里,今晚多喝了些白桃酒,觉得有些燥热,李伴峰且在岛上闲逛。

按照这多天的经历,李伴峰用桃树把白桃岛分为三个区域。

一个是居住区,这里都是大片枯死的桃树,

个是粮食区,这里都是大片活着的桃树。

还有一个是活动区,这里是没有桃树的地方。

其他岛屿也都遵循同样的规律,只是面积上和分布上略有不同。

走进粮食区,桃树枝叶茂盛,沁人的桃香味让李伴峰一阵晕眩。

李伴峰靠着一棵桃树坐下了,他想倚着桃树歇一会,忽觉脊背上有点得慌。

什麽东西?

李伴峰回过头,在树皮仔细看了片刻。

他看到了树皮里边镶嵌着一根木棍。

树皮里长出木棍,倒也不新鲜,可能是增生了一截树枝,可这根木棍怎麽生的这麽齐整?

这是木棍麽?

这木棍上边居然还有小孔。

难道这是个洞箫?

桃树皮上为什麽长出一根洞箫?

这事儿倒也没那麽新鲜,李伴峰在新地里,曾经见过会吹箫的竹子。

他认认真真看了看这棵桃树的树皮,树皮上纹路看着有些特殊,细细密密好像一根根羽毛。

这棵树太诡异了,李伴峰找了片空地,躺在地上仰望着树冠之上斑驳的岩石。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可抬头不远处,就是洞顶的岩石,这是李伴峰最难适应的一点,在岩石的笼罩之下,再宽广的海洋,也会让李伴峰有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好在这些岩石的形状不算单调,在水汽长年侵蚀之下,呈现着丰富的形状和样貌。

前边有一片钟乳石,就像开春的冰凌,好像随时会从山洞上方掉下来。

这可不是说笑,老谭说过,在海市上真有这种情况,钟乳石突然从棚顶上掉下来,把整条船都给凿穿了。

这些钟乳石马上就要到头顶了,我是不是得躲一躲?

应该不用躲,我是云上二层的旅修,怎麽可能被钟乳石给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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