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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咲问何栎,何栎支支吾吾不肯说,给政语也发过信息,没有着落。

政宗实接到羊咲的电话时已然很晚了。

不过,他本人对时间已经没了概念,在家睡了一个下午,房间内一片漆黑,窗帘是双层的,光线一丝一毫都透不进来。

政宗实的晚饭点了一份粥草草应付,可惜送过来时,他睡得太沉,错过了骑手的电话。

热气腾腾的粥硬生生在门口放到凉透,他喝了两口,冰冰的,又稠成一坨,令人毫无食欲。

他懒得再温热,又闷头大睡去了。

从巴黎回来之后,政宗实没有想到,向来很注意保养的他,没撑过一天便发烧了。

去医院抽血做检查,根据检测报告里的指标来看,白细胞都快被消灭了,典型的流感病毒感染,估计是被传染的。

冬季流感频发,政宗实前两天在巴黎还批了办公室俩总助的病假,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思来想去,大概是机场人员密集、巴黎气温又低、倒时差也挺伤身体——多种不良因素交叠,政宗实的免疫防线在他回到家放松下来的那一刻,立即缴械投降。

总之嘛,他不会认为是年纪大了抵抗力下降的缘故。

然而病是病了,政宗实却非常不喜欢住院。

私人医院在环境和服务上固然没的说。

很多年前他还是会去的,可令他烦躁的是,每回他发烧图方便住院,想当个甩手掌柜,总有不太熟的人来问候看望,也不晓得他们哪来的消息。

美其名曰是看望,送送水果篮子唠唠家常,实际上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都是来求他办事,他一个病号又不好铁着脸拒绝。

政宗实无心再维系多余的人际关系,这几年生病,自己开点药熬吧熬吧也就熬过去了。

至于政语,他担心传染给政语影响他比赛,让施羽京把人带走了。

为什么是施羽京不是旁人,也是施羽京听说政宗实病了,主动提的。

他说,担心政语体质特殊,对大部分抗生素过敏不好用药,最好还是不要感染上病毒。

他连夜带政语走了,和政语小时候一样,爸爸一病,儿子先撤。

政宗实这回没力气怪施羽京太惯着政语,把政语这个讨饭鬼打发出去,自个儿好生休养。

接到羊咲电话时,他睡了一整天,精气神恢复了些,政宗实不太听得清羊咲在说什么,似乎问了几句政语的情况。

一听见羊咲问儿子的事,政宗实罕见地没多大耐心,许是生病了,想到政语在巴黎的样子,心中窝火,忍不下去,告诉羊咲:“他没去训练就别管他了。”

语气略重,说完好一会儿,羊咲又在手机里讲了些什么,政宗实一一应着,羊咲问起他,他没多想就告诉对方,病了发烧。

“那叔叔在家吗?家里还有别人吗,烧到几度了啊?”

羊咲似乎有点着急担忧,一箩筐的疑惑,政宗实其实听他讲太多话,头疼得更厉害了,眼窝热得发麻,仿佛下一秒眼珠子就要熟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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